这个问题想了一整天都没有得出来答案，晚上我给黄品中去了电话，小心翼翼的问道：“黄哥，你走了难道黄姐不走吗？”

黄品中想了想就回答道：“我和我姐不一样，我姐的身世你知道的，她是老爷子的养孙女，她爸爸是烈士，是英雄，获得过一等功的。再说了我们家这些年在商界争锋夺利都是我干的，我因此招惹了不少的是非，很多人也都是恨我，所以我必须走。我姐不一样，她一是养孙女，其二父亲还是国家的功臣，第三她供职于国企，所有的行为都是企业行为所以跟我不一个性质。别的话我不多说了，这些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记着就行了。”顿了顿黄品中问道：“你问我这些干嘛？”

我笑了笑：“你不是说让我跟着黄姐干吗？我就好奇她为什么不走。没事了黄哥，其实我想了一天就想明白了，我不想跟着黄姐干，也不想自己开公司，你要走了就走吧，等你快走的时候我就辞职了，别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听了我的话黄品中倒是沉默了好半天才说道：“你还是好好地想想吧，你是我最难安排的，你其实很重要，你可能自己不觉得吧。其实我不希望你自己干，你应该跟着我姐姐。”说完也没等我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黄品中这一通没头没尾的话把我搞得更晕了。

就带着这样的困惑，我在沉闷中度过了2004年的春节，这也是我二十八年来过的最让人堵心的一个春节。整个春节我没有出门给任何人拜年送年货，也没有收任何人送来的年货，包括杜斌他们。只是在大年初六的时候去了一趟崔国军的家里，只是给他孩子准备了一个红包，提了一袋子水果。

崔国军看到我来也觉得有点意外，问道：“听说你这个年家门都没出，哪里都没去，这咋又想起来跑我这里？”

“崔哥，我就是觉得堵得慌。”我坐在崔国军书房的椅子上闷头喝着茶回答道。

“还是因为老黄的事情？”崔国军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嗯，不知道黄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好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并且还给我说点莫名其妙的话。”我很是郁闷。今天找崔国军其实也是想求得一个答案的。

崔国军看着我开口道：“老黄是把你真当成一个小兄弟看了，要不也不会想着如何安排你的。”

“那为什么他总想让我去黄姐那里上班呢？那是国企，黄姐虽然是总经理，但是那种沉闷的单位处处都受到了限制，我也不适合那种环境啊。”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安排我接受不了。为什么黄品中非要我跟着他们黄家呢？要不就是让我自己开公司，我再从新找个工作不行吗？不管是杜斌还是皇甫璎珞哪里我都可以去的，最不济赵东升的公司，赵东升可是迫不及待想让我去他那里呢。

“为什么？为了保护你！”崔国军吐出了这么一句。

“保护我？我有什么可保护的？”我仍然不能理解。

“因为你太弱了，谁都能拿捏你。所以要保护你。”崔国军说出了这样一句让我感到震惊的话。

我用眼死死地盯住崔国军，然后声调也提高了：“崔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能给我说清楚嘛？”

崔国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业务上很精明，做人也很精明，但是你对官场和真正高层一点都不了解。老黄走了，他们家那一摊子就要有人接手。为了接手的顺利跟以后能更快地掌控，势必要清除掉一部分人的，并且还要拿出来一部分人处理一下，这叫杀鸡给猴看！很不幸，你就很适合当这只鸡！”

我有点愤怒地大声说道：“崔哥，你把话说明白了，我怎么就是只鸡了？怎么就要杀我给猴看了？”

崔国军拍拍我的肩膀说倒：“小冯你别急眼啊，你不是要听实话，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先不说你，就说我。过了年按老黄的说法我的正处就能解决了，我也想好了，上半年跑跑关系调出政法系统，至于什么学院就算了，我也不打算去，我也不是教书育人的料。我打算去一个清水衙门当几年局长之类的熬到退休混个副厅待遇就行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挺亏得？但是我觉得挺不错了，四十多岁升了处级，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这些哪里来的，都是因为老黄才有的。但是现在黄家影响力没有了，我再占着热门的位置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嗯了一声，虽然崔国军说的这些我还是不太理解，但是直觉告诉我很有道理。崔国军继续说道：“再说你，你是老黄的铁杆嫡系没错吧？现在老黄要走，要把他那一摊子交给别人，你们集团公司有多少以前老黄的老部下，特别是你这样的铁杆？接手的人想很好地掌控局面就要把你们这种人要不收复了要不打倒了！你属于那种用来打倒的！”

“为什么我是用来打倒了？”我感觉背上有股凉气了。

“因为你没有根，因为你现在的位置不重要，因为你最好收拾，因为你已经有了毛病最好找错，因为收拾了你其他人看的最清楚！”崔国军说了一连串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