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权非的安排,底下一片安静,普通人员倒没觉得有啥,只是原先的三个委员看着张权非与姜政的眼神就有点不善与不甘。他们睡单铺的权利被剥夺了,要跟大家一样挤在一起睡觉了,心里肯定很不爽的,但是他们三个都选择了沉默,默默的走到大铺后边一点取了自己专用的被褥打好自己的铺位就闷头躺了下去。
令我有点惊奇的是,老鼠竟然从地上的铺位搬到了大铺上,虽然快挨着卫生间,但是也算是上铺上睡觉了,并且也就拥有了自己专属的被褥,不用跟大伙伙用被褥了,跟着老鼠睡上来的还有两个本市的小混混,跟着老鼠挨着卫生间睡。原先大铺上睡着的还有三个人很自觉的搬到了地铺上,其中有一个是原先伺候死刑犯的老赵的。
老赵看了一下叹了口气对着姜政说道:“姜号长啊,能不能让小东子还上来睡,他伺候我伺候的不错,而且也是个苦命的小孩子,从小没有爹娘了,跟着奶奶,在学校受欺负把对方的眼睛打瞎了,其实也是个老实孩子。”
姜政看了一下那个叫小东子的,问道:“你多大了,在哪里上学?”
小东子低着头轻轻的说:“19岁了,上的本市的职业技师学院3+2的大专。”
姜政听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你上来睡吧,跟老鼠挨着吧,还接着伺候老赵。”
就这样随着新号长的到来与各种事务安排,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我也竟然一跃成龙成了号子里的第三号人物,怎么想都跟做梦一样。
接下来几天号子里边跟以往一样,劳动,整理内务,吃饭,学习,睡觉,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遗留下来的那个生活委员和劳动委员再也不说话了,更不管事了,有空就跟几个人聚在角落里悄悄的说着什么,只有原先的纪律委员好像啥都不在乎,该吃吃该笑笑,跟大家有说有笑的,可能因为不当纪律委员了,反而跟大伙关系更融洽了。
时间过的不算快,但也不慢,这一转眼我已经进看守所20天了,这二十天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场梦境,这么的虚幻,这么的不真实,但是它又实实在在的就在这里,你不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天早上吃过了早饭,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张权非旁边的铺板上目不转睛盯着正在做彩灯的号友发着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号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冯文提审,快点出来,三号提审室!”
我下意识的回答一声:“到!”就急匆匆从老鼠手里接过提审时穿的红马甲套在了身上,快步走出监号,跟着开门的干警后边走向了提审室。
提审室是一间大约十二三平方的小房间,在小房间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铁栅栏一边有一张写字台两张椅子,写字台上放着一盏台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办公用品啥的,这是给提审干警用的。铁栅栏另一边就放着一张专门给在押人员用的凳子,可以锁住被审讯人的手脚的,我记得刑警队也有这样的椅子,抓我那天提审就是把我锁在这样的椅子上的,不过后来几次提审就没有再锁我。
来到提审室,刚进门就看到了提审室铁栏对面坐着的就是去我家抓我的分局刑警队的那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好像还是什么fu队长,因为我看他的提审笔录上的名字就姓付,别人都喊他副队长,也不知道是副队长还是姓付的队长。
只见那个付队长对领我过来的那个看守所干警点了一下头,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坐下吧,今天再找你核对一下之前的问题,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
看守所的干警好像跟这个付队长是熟人,看样子还想再说几句啥,但是一看这么快就要提审,嘴唇动了一下也没说啥,转身就出了提审室,并把门给带上了。
看到看守所的干警出去了,付队长突然换了一副笑脸,呵呵的说道:“冯文,你堂哥的踪迹已经被发现了,估计抓住他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最多半个月你就能出去了。”
正低着头的我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得们的一兴奋,突然又觉得事情古怪,这样的办案情况付队长不应该告诉我的啊?他这样说算不算违反办案纪律?他为啥对我说这些?
看见我没有说话,还低着头,付队长接着说:“你知道吴松明吧?”
听到他说吴松明,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抬起头来忙不迭的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我干爹。”这位fu队长嗯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另一个警察说:“咦,装之前的提审笔录的那个档案袋咋不见了,是不是放在车上忘记拿了,你去看看。”那个警察很识趣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出了提审室。
这个付队长看见跟他一起来的那个警察走出了提审室,便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吴松明是我表哥,我大姑家的老大,前几天来找我了,问了你的情况,正好你的案子是我在办理。”说完这些,付队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摸出打火机点上。然后抬眼看我一眼,把烟盒冲我挥了一下。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摆摆手说:“我不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