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啊。”孙薇薇口快,又及时改了话,一脸心虚。
“好一个何承天,这么大的事情敢瞒着我!”王树林十分生气,后知后觉发现被何承天摆了一道。
孙薇薇赶紧解释,“王总,我们真不……”
她还说着话,王树林就已经追着苏元岸他们往外走,“闭嘴,回去告诉何承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们的交谈渐渐转为争执,离得远了,何易枝听不太清楚,也没有精力去关注他们是如何狗咬狗的。
“谢谢。”她头不由自主地靠在苏元岸肩膀,声音小到勉强入耳。
透过他肩膀,她看到了站在更衣室门口的身影,顿时身体僵硬。
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头盔,站在原地看着苏元岸抱着她快步跑过来。
“帮我送她去医院,去开车!”苏元岸喊了一声。
梁邵行侧目吩咐秦宋,“你去。”
何易枝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往骑行区去了。
她紧咬着下唇,突然间就觉得肩骨的疼,不及心脏的万分之一疼。
原来他也在。
好巧,像是冤家路窄,以前她多方打听故意制造偶遇,都没有这些日子的巧合来得多。
她每一次的狼狈和难堪,都会被他看到。
她的难过,一小部分是来自于他的无动于衷。
更大一部分,是无地自容,以前他眼里的她就已是卑微不堪的,现在她这种低三下四求人的样子,恐怕更加让他瞧不起。
她是在死心的路上,但是也希望能漂亮、潇洒地离开他。
而不是狼狈的逃离。
“你怎么了?”车上,苏元岸低声问,“是哪里难受的厉害吗?我先打个120给你急救一下?”
何易枝回过神,才发现已经上了车,开车的是秦宋,她还在苏元岸怀里。
她赶忙摇头,退出苏元岸的怀抱坐到一旁,“不用,谢谢你,苏总。”
苏元岸想追究她‘回报’的事情,可看她脸色苍白,觉得不是时候。
秦宋在揣摩,梁邵行没跟来,是去干什么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
马场,梁邵行翻身上马,动作利落飒爽。
“王总,还犹豫什么?”他居高临下看着王树林。
王树林没追上苏元岸,就遇上了阔步而来的梁邵行,难得梁邵行竟然回应了他的寒暄。
他一时高兴就又多聊了两句,想套套近乎。
毕竟苏元岸再厉害,也不及梁邵行啊!
却怎么也没想到,梁邵行要赛马,还是现在。
“既然梁总这么感兴趣,那就比一场,不过我年纪大了肯定比不过梁总,请梁总手下留情。”
他刻意放慢了爬上马的动作,孙薇薇站在两人的马匹中间,牵着他们的马上赛道。
不等回头说上一句‘开始’,就听见刺耳的马鸣穿破她耳膜。
下一秒,她被两匹马同时蹿出去的力量带动,身体不受控制地趴下,摔得鼻子发热,一股热流涌出来……
王树林被吓了一跳,是梁邵行挥动马鞭时惊得他的马一块儿蹿出去的。
受惊的马儿跑起来都上蹿下跳,王树林反应不及跑出去没多远直接被甩下马背——
梁邵行双手稳握马绳,锐利的眸盯着前方近在咫尺终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不顾身后传来的惊呼声。
终点,穆总站在那里喂马,见梁邵行来了他迅速上前。
“梁总,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您。”
“是挺巧。”梁邵行并未下马,他的马围着穆总转了一圈,“看来穆总喜欢看戏,是不是准备进军娱乐圈了?”
穆总脸色微变,赶紧颔首,“当然不是,刚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梁邵行唇角扯动,看破不说破,驾马回去。
孙薇薇摔得鼻青脸肿,但顾不上自己,喊来马场的人帮忙救王树林。
王树林在马上摔下来,小腿明显变形,折了。
“王总,这么不禁摔。”梁邵行下了马,将马绳交给马工,走到王树林跟前,“看样子王总年纪大了,该考虑退休的问题了吧,这儿以后是年轻人的主场。”
“是……”王树林咬着牙认栽。
可这个栽,他觉得不同寻常。
难不成……梁邵行也是为了何易枝来的?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盯着梁邵行远去的背影,王树林低声怒吼把火撒在孙薇薇身上,“赶紧把何承天给我喊过来……”
——
医院,何易枝刚拍完片子,右侧肩胛骨骨裂,医生叮嘱卧床休养。
从马场到医院半个小时的路程,她肩膀已经肿起来,脏污的衣服被医生剪开,原本精致的锁骨这会儿肿胀得有些恐怖。
白皙的皮肤一片红红紫紫,涂抹了褐色的药物更是触目惊心。
医生汇报完她的情况,同苏元岸说,“何小姐的病服只能披着,胳膊动弹不得,伤的又是右肩骨,估计两三天内,胳膊也抬不起来不能自己吃饭……总之,最好是多养一段时间。”
何易枝右手握拳试了下,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