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仪宾真的动了一下。”在赶回营帐的路上,芯蕊小心翼翼的对傅明玉说道。“倒不是在撒谎了!”
“真的吗?”傅明玉一喜,虽然她心底明白秦瑞死不了,但是看着秦瑞那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她的心还是狠狠的揪了一下。
“是真的。”芯蕊点了点头。“只是奴婢没敢声张,原想着去叫小玲儿来看看,紫烟就先来了。奴婢没敢去叫军医和太医们。”
“嗯。”傅明玉这才略感放心,洪福玲的医术是过硬的,当年的洪老太医即便没有什么医圣医仙的称号,但是医术也不遑多让了。洪福玲从小就是她爷爷带大的,旁的孩子还在爬的时候,小玲儿已经开始认草药了。说起来,洪福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医术上的造诣已经不逊于许多的御医。
“咱们先回去,你过会就去将小玲儿请来。”傅明玉说道。
秦瑞有醒来的迹象,这倒是意外之喜。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经到了秦瑞的营帐,杨泗在这里守着。
“郡主,适才仪宾又动了一下,似乎可以听到属下的呼喊了。”杨泗见傅明玉进来,赶紧起身抱拳说道。
“太好了!”傅明玉三步并成两步,冲到了秦瑞的面前,杨泗和芯蕊见
状就要出去。
“杨泗,你在外面守着,芯蕊你去将小玲儿叫来。”虽然现在小玲儿跟着吴允儿呢,但是做戏就做全套,况且现在秦瑞真的有醒来的迹象,免不了要小玲儿赶紧过来看看。
“是。”芯蕊刚应了下来,就被傅明玉给叫住了,“杨泗你陪着芯蕊一起去,路上小心,虽然是在风下关,但是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毕竟毒是小玲儿验出来的,或许小玲儿也会被人盯上,你们一定要注意她的安全。”
“那这里……”杨泗有点担心的看了一眼秦瑞和傅明玉。
“放心,这里有庚戌看着。”傅明玉说道,“况且现在我们不是主要目标,主要目标是在灵堂和大嫂那边。”
“好,郡主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小玲儿的。”杨泗这才点头,跟着芯蕊一起走了出去。
营帐里面瞬间就静了下来,傅明玉坐在了床榻边上,拿起了之前芯蕊放在这里的碗,里面装着清水,有棉花放在一边,是用来沾水之后给秦瑞滋润唇角的。她轻轻的用湿棉花碰触着秦瑞干涸的唇角,忍不住低叹了一声。
“你快点醒来吧!我们不知道死亡树林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知道父兄都不是战死的!”傅明玉
轻声的对秦瑞说道,“秦家不能塌,我们都在努力的支撑着。”
秦瑞似乎听到了傅明玉的话,手指略略的弯曲了一下。
傅明玉看,顿时泪水就涌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委屈的还是激动的,总之她的心底五味杂陈,自从到了风下关,看到了挂满白幡的灵堂和昏迷不醒的秦瑞,她就忍不住在心思不停的自责,若是她能说的更明白些,是不是父兄就不会死,秦瑞也不会重伤若斯。
这几天,她不住的告诫自己不能倒下,她要撑起来,不光是为了秦家,也是为了自己没能保护好父兄而赎罪!
但是现在,就在秦瑞这微乎其微的反应之下,傅明玉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与害怕……
上一世秦家人是怎么死,她其实真的不知道,毕竟当时传入她耳中关于秦家的消息都只是从郑文轩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
况且这一世与前一世已经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郑文轩不再是世子,而是成了参与了西北大战的先锋官,当年自己被困侯府的后院之中,而现在自己则在西北已经建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现在她已经查到秦家人的死背后有人指使,那么上一世秦家人的死是不是和这一世一样呢?
这些傅
明玉都无从去查证,她只觉得心寒。不嫁入秦家,她永远都不会想象到京城会有这么一座达官显贵的府邸,是真的兄友弟恭,妯娌之间能相处的如姐妹一般亲切自然。这么好的人家,为何要走到这样支离破碎的地步。
前世的秦瑞是用怎么样的心态支撑起这个家,又是如何独自一人扶灵回到京城,又是怎么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在来年重披战甲再临西北……
傅明玉的眼泪滴落在秦瑞的手背上,让他的眼皮也微微的动了一下。
“五爷!”傅明玉失声痛哭了起来,她哭的那么大声,那么悲伤也那么委屈。就好像这许多天堵在她胸口的那种郁结与挫败还有悲伤在这一瞬间就被释放了出来。她索性哭倒在秦瑞身侧,因为怕压着他的伤口,所以她不敢碰触秦瑞。
“别哭了!”耳边响起了秦瑞沙哑的声音。
傅明玉猛然一抬眸,泪眼婆娑让她压根看不到眼前是怎么回事,她赶紧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这才看到秦瑞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眸已经睁开,虽然无神,但是切切实实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五爷!”傅明玉张口结舌的叫了秦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