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入凡尘眼花雀乱 浅斟回忆似旧识2(1 / 2)

棠溪剑的主人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冷冷道:“还不快滚!我数三个数,若还能看到你等,便用你们的骨头来磨刀!”

棠溪剑和男人带来血的威压,让这几个刁徒泼皮感到一阵恐怖,连心脏都吓得掉到裤子里去了。

“滚!滚滚滚!我等这就滚——”

刁徒泼皮们奴颜婢膝,猫着腰诺诺连声,俯身屈膝,连滚带爬的鸟骇鼠窜,四散而逃,谁也顾不得谁的性命。

一场猝不及防的风波,终于在岑长生身前这个看似面冷心硬的男人帮助下化险为夷。

那男人见危机已除,持剑的手臂略略一甩,棠溪剑便在一束霜白色的光亮里消失在手。

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拔足便走,不但不发一言,甚至连看都不曾回头看上岑长生一眼。

“侠士——”

岑长生心中感激,追上前去试图表达谢意。

而那男人却冷淡得很,脚下步伐不停,像没有听到一样只顾前行赶路。

“请侠士暂且留步,待长生向侠士道个谢才好——”

岑长生并不放弃,反而加快了脚步坚持地追上前去,截断了男人前行之路,也正是因为这一拦,让岑长生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男人双眉浓密,生着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鼻梁直立,阳刚气十足,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皆散发着贵族气息。

只是......说不出为什么,岑长生竟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侠,侠士——”

岑长生喘息未定,便赶忙开口表达谢意,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回还没等岑长生开口,反倒是那个冷酷疏离的男人抢先开口道:“揽月?!”

“啊?谁?”

岑长生先是一惊,不知所言,她罔知所措地四下环顾,发现男人的面前的的确确只有她一人,顿时如堕云雾。

男人的目光迅速地打量着岑长生,桂枝簪子、火浣裙......

“揽月?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男人的态度大变,眉心舒展,冷俊的面容也跟着松懈下来。

“我?侠士称呼我什么?”

岑长生一脸茫然,只感觉头晕晕的,内心空荡而焦虑。

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笑容,他惊喜地问道:“既然你还活在世上,为何阆风山会对天下通报了你病逝的消息?”

“阆风山?病逝?”

岑长生愈发恍惚起来,茫然又迷惘,内心深处像是想要去追逐什么,同时又想要抗拒逃避些什么。

两股矛盾的心绪交错对抗,撕扯着她的脑袋剧烈疼痛,感觉快要炸开了一样。

“揽月,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惶地上前搀扶起岑长生。

“你......认得我?”

岑长生眼前闪现明晃晃的一片亮白,头疼欲裂到想要大声呐喊。

“揽月,你是失忆了吗?我是卜游啊,你的卜游大哥,就是旸谷派那个——”

卜游话至此处,突然停顿住了,一张端正刚强的脸庞之上又重现出冷酷的神色,像是回忆起了令他痛苦不堪的记忆。

岑长生此时也顾不得分辨面前男人的变化,一心都聚集在卜游口中那个名字——揽月。

“侠士,你是说我前世之名被唤作揽月?”

卜游蓦地回过神来,惊疑道:“姑娘你韶龄几何?”

岑长生双肩颤抖,咬牙答道:“一十七。”

卜游的眸光骤然一亮,携着些许惊喜,却又转而变得感佩起来:“难不成当年你是舍弃了记忆,堕丹重生了吗?没想到当年你竟已经有如此修为了,能够返老还童。”

“堕丹重生?”岑长生恍惚道:“我爹爹也是这么说的,说是受一个麻衣道人的指点,在河边拾到了我。只是麻衣道长和爹爹都不曾讲明我的前世之身。”

过去所经历过的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卜游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色阴晴不定,看起来甚是犹豫。

卜游叹息道:“遥想当年阆风和旸谷共赴?鼓盟会,和衷共济的日子似乎就在昨日。仿佛一夜之间日异月殊,不可端倪。只可惜我当年没有听你的劝告提防着他,才使得我父亲死败涂地,旸谷派分崩离析,受人掣肘操纵。”

“我......”看着卜游绝望沮丧的样子,让人有种揪心的心疼,岑长生很想要安慰他,却又无从下手,只能遗憾道歉:“卜、卜大哥,抱歉......你说得这些我已经全部都不记得了......”

卜游紧紧地咬着自己没有血丝的嘴唇,仰面倒抽回一口气,慨然道:“不记得也好,若我有你前世这番修为,也情愿忘却尘寰,让往事随烟尘散。只可惜我答应了父亲,一定要坚强活下去,不可寻死。”

情到伤心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