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应声,接过话来道:“你什么你?你生在阆风掌门庇护之下,这不染纤尘之姿,定是不曾受过人间疾苦,才能欺世盗名,做些无关痛痒的多余之举。”
揽月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作答,她深知何皎皎和飘摇皆是签过魂契之人,若是不沦为枯鱼病鹤,也不至出卖魂魄为人饭牛屠狗。
?华派劣行的确罄竹难书,栾首阳败德辱行,栾青山背盟败约,栾红叶败俗伤风,可是栾澈就该死吗?程绯绯就该死吗?
就算洪涯派的江淮反道败德,风月膏盲,狡诈弑妻,可江潭就该死吗?
“何皎皎,你可不要太过分!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喔?殷小姐还真是事无巨细,百派上下,无事不管。可是就算要管,你手执的刀刃方向只知对着自己,岂不可笑?”
“计都,我们说好的,你放百派走,我随你回墟棘峰。”
计都沉沉回应道:“我们说好的是,给你机会解殿内百派身中的枉思佞之毒。这碧瞳男孩是皎皎自殿外所擒,还咬伤了皎皎,细算起来一不属殿内之人,二属他和皎皎私下仇怨,本大人怎好多管闲事。”
有了计都撑腰,何皎皎忘乎所以,更加猖獗,正要再对娄皋和啾啾行凶泄气,却听洞开的殿顶上方雷声轰鸣,凌空劈下一道紫色光束,风驰电掣直冲她而来。
何皎皎一个旋身堪堪能跃开,只见闪电飞光不偏不倚准确落在她方才所站的地方,开辟一道闪电形状的深渠。
何皎皎倒吸一股凉气,庆幸自己逃躲及时,否则已然会像脚下碎裂焦糊的砖块泥滓,瓦解熔融。
“来人!殿外还有人——!”飘摇闻风而动。
“鳖犊子的王八蛋!只敢暗里作乱,算什么本事!在弱水庵时大爷我麻痹大意,险些吃了暗亏,有种儿地下来同大爷的鬼啸刀较量较量!”
彭虎一眼认出这驱霆策电的紫光主人,昂首向天,骂骂咧咧。
“彭虎,你识得来人?!”
飘摇敛容屏气,自紫光劈下的威力可见,来人修为不凡。
彭虎虎目圆瞪,拍着右肩上的旧伤怒气鼓鼓地骂道:“混账王八蛋!大爷身上这伤的疼痛可是跟大爷我形影不离,每到阴雨天的夜里少不得折磨得彻心彻骨,就算大爷脑子再臭,也忘不掉!”
“这么说是他?”
飘摇警惕地望向上空,身子微微抽动。
见二人此状,计都生疑,厉声问道:“说明白些,来者何人——”
彭虎一脸坏笑,扬起一脸横肉,回禀道:“彭虎恭贺大人心想事成。”
“休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计都冷漠无情,最恨人弯来绕去故弄玄虚。
飘扬白眼相看彭虎一眼,心道他这小人奉承的毛病总是刁习难改,次次不合时机,自讨没趣。
彭虎声若巨雷,像是怕殿外之人听不见一般,大声道:“来人乃阆风派的秦寰宇,擒了他,阆风四子便可集齐。”
计都双眼微眯,仰身靠向椅背,一脸邪魅沉思之状。
“就是他吧——”
计都回忆着弱水庵里的那一幕,曾有一个面如冰霜、英气凛凛的男人用审度的目光看着自己。
彭虎横刀在前,御敌之势,虎躯仰首道:“阆风派的秦宫主——现身吧——我彭虎一届莽人,说不得盈耳之言,只能说以刀会英杰!”
说话之间,上空黑夜里紫光冲天拔起,垂挂自高空直泻扑下,犹如巨瀑激流,飞迸入殿。
紫光悬空飞练,如同千万枝紫光流箭直射而下,声如雷奔,令下方之人措手不及。
殿内一时慌乱,计都命手下之人将百派弟子拉近身前避险,切齿咬牙对上方喊道:“不愧是年轻弟子中的当世之杰,果然擎天架海之能,但这般鬼祟蹑足,藏头露尾,实在不是磊落之举,若是秦宫主不在乎这群人的性命,大可放手再来。”
计都话音未落,紫芒流窜间,一道绿色旋风喑呜叱咤,自豁开的正门处盘旋而去,趁何皎皎不备,风驰霆击般将地上的娄皋和啾啾卷入风中,席卷着往殿门外溜去。
“声东击西,趁人不备!休想——”
何皎皎反应过来,趁那股妖风刮走之前即刻掀指作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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