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腰间摩挲着什么。
姚雒棠见状,身子一颤,冷笑着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澜溪畔的酥梨真是好吃,肉白多|汁水,如饮蜜糖......希望来生还能吃到......”
“乱说些什么呢?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丧心病狂。”
姚雒棠闻声重新张开了眼睛,只见揽月解下束腰放置在一旁。
“作甚......”
揽月尖酸揶揄他道:“还能作甚,你伤势已无碍,总不能一直关门闭锁窝在殿内,若是不通风,对你的伤势恢复亦不好。来吧,这个给你穿上,可得忍着点痛。”
揽月褪下最外层的宫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给姚雒棠穿上,又以束腰系好,方安心道:“这样便瞧不出来了。”
“你不杀我......”
“不是不想杀,只是不想看卜游大哥伤心。”
“......”姚雒棠别看目光,似有落寞之色。
“但是我真挚的恳求你。”揽月屈膝在他身旁,央告道:“答应我,无论将来事情会如何演变,你都不要伤害他,行吗?”
“......”
姚雒棠始终不置可否,但揽月也不想青囊殿里耽搁下去,毕竟要留存体力,入夜还有一件同样危及之事尚需料理。
“好好歇养,切莫动气运血,只要你不自寻坟墓,酥梨还是能吃的。”揽月最终漠然丢下这最后一句,便开启青囊殿门,禹身而去。
一束束亮闪闪的金线洒进青囊殿,耀得人眼睛一阵晕眩,照在揽月的身上,亦照在姚雒棠的身上。
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之下,姚雒棠不免在心中自问,这份舒倘的温暖,我——配吗?
阳光烘烤着殿里门棱,散发出幽幽紫檀香气,弥漫在门里,将血腥残秽驱散。
见门开,卜游立刻焦急迎了上去,一边望着殿深处,一边急切地向揽月询问着姚雒棠的状况。
在得到揽月“无恙”的答复后,卜游突然脚下一软,周身泄力虚脱,得亏陈朞眼疾手快,才不至于由着他跌落在地。
“只是——”揽月看着卜游,再一次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卜游如今最怕听的就是“只是”两个字,他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一点姚雒棠伤势的消息。
若不是这次姚雒棠命悬一线,卜游大概也不会看明白自己对雒棠的心意。
揽月缓缓抬起眼睛,直视着卜游的双眸,他的眼窝深陷,折射出一种令人颤栗的忧伤和关切。
揽月心口一酸,差点没能控制住心绪,她竭力遏制住眼泪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澜,僵直的嘴角拼命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但是,我想雒棠尚不适宜挪动,就莫要送回鲸香堂的寝殿了,不如求先生开恩,同意雒棠在青囊殿里养伤。这里药草应有尽有,亦方便照拂。你说呢?”
卜游忧郁悲伤的眼神里立刻有慧光闪过,立刻读懂了揽月的言外之意,拼命点头道:“明白,我明白。”
的确不能再将姚雒棠送回鲸香堂的寝殿去了,那里如同龙潭虎穴,随时可以搪塞理由来宣告姚雒棠的重伤不治、意外突发。
“我能去看看她了吗?”卜游幽邃的双瞳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幽创。
“去吧。”揽月垂眸淡淡答道。
门外围观之人纷纷啧啧感叹着,殷揽月果然不愧是丹圣云牙子的徒弟,不禁烧得九转金丹,医术也不寻常,含光子都束手无策之事,她竟然可以轻易化之,着手成春。
揽月却无心在这虚无的赞许声上,方才凝炼了五转丹,又一番劳碌,加之衣衫单薄只留一件中衣,无法保暖。
她麻木的走下青囊殿前的石阶,星眸里尽是无奈和幽怨。
陈朞立刻快步追赶上去,把自己的宫袍脱给揽月披上,没想到揽月却突然迎着阳光,仰面伸展开双臂。
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此时沐浴在阳光下真舒服。
陈朞默然地跟在揽月身后,任由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好久好久,陈朞方开口说道:“你做得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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