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沛馠心中惊叹,揽月这丫头看似一直孱弱闺中、貌婉心娴,没想到接触这两日以来发现她却是个骨子里面有主意的,善于鉴貌辨色,言辞进退有度,下山以来也是见经识经,一点即通,这番机巧贵速真不是愧是师父的女儿。
聿沛馠连忙上前帮腔,跟官差头子打哈哈道:“官爷,就让他道个歉呗,还有我们这几个在呢,保证他跑不了。”
官差头子扒拉开手下,上前对着少年猛踹一脚,怒目切齿道:“去!只准说一句!”
少年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被踹的大腿根,忍着疼痛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走近揽月,然后,作出一个令在场所有人惊呆的举动,只见少年猛地出手抱住揽月,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你!”秦寰宇掀起一掌以掌气将其震飞至那群官差身上,少年直挺挺的身躯先是撞倒了四、五个官差,又重重落在了地上,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秦寰宇胸中还是含怒,欲再出手,却被穆遥兲拦住,对他摇头示意。
“你你你!”聿沛馠气得说不出话来。
聿姵罗冲上前去,对着地上的少年又补了两脚,骂道:“色胆包天!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跟他一样是个下流痞子!活该抓你去坐牢,别在外面祸害姑娘!”
聿沛馠本来还在生气,见聿姵罗指着自己说“下流”,满心不快,愤愤道:“你指着我说干嘛,我虽风流又不下流!”
“吭吭......”官差头子适时咳嗽两声,昂起头对手下人道:“这回好了吧,捆了捆了!”又转头对揽月说道:“姑娘啊,刚才就劝你别跟这种人啰嗦,你看,这你自己吃亏了吧,可怨不得哥哥们啊。不过你也别担心,捉回去哥哥替你出这口气,准保让他把刑全都试上一遍,算哥哥替他道歉了。”
这回子少年已经摔得不敢再挣扎,官差们十分利索的便将他五花大绑,官差头子冲阆风五人挥了挥大手,爽快道了声:“走了。”便率着众人押着少年离去。
揽月直愣愣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忽然缓过神来,匆忙喊道:“槐月是你什么人?”
少年被官差压得艰难回过头来,但脚下却未能停,少年一脸疑惑道:“啊?什么月?哪家姑娘啊?你放心,小爷我还没立妃呢......唉,疼疼疼,别压别压,你轻点!”一旁的官差没好气地把少年的头压得更低,让他没办法再说话。
看着黑衣少年被官差们押走后,揽月站在原地再未讲话,秦寰宇关切地查看揽月手腕间复发的伤口,聿沛馠则上前来再次训斥揽月道:“你瞧瞧,又吃亏了是吧,一早上对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你好心给他说那最后一句话的机会干嘛啊!”
穆遥兲道:“看来他就是昨夜在衙门被擒的人,可看他的样子不似跟五鸣扇或阆苑琼楼有何联系。”
聿姵罗道:“怎么不似,瞧他那股色眯眯的样儿,多半和那烟花之地脱不了干系。揽月,你怎么看?揽月?”
聿姵罗伸展手掌在揽月眼前晃了晃,奇怪道:“你怎么了这是,是在想什么,还是刚才被那人惊着了?”
“我......”揽月确确实实是被少年的举动惊到了,但是惊到她的不是少年的一吻,而是少年用这一吻掩饰的真实动作。
“这个......”揽月将另一只手掌展开,一只白玉双蟒耳系玉佩呈在手中,玉佩外圈饰谷纹,内圈饰云纹,两侧出脊,雕刻着一对蟒为耳,蟒尾相合,神态生动,极为精巧。
“这是什么?哪儿来的啊?还挺精致的。”聿姵罗抢先从揽月手里接过,拨弄在头顶,映着阳光来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