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痕之深之裂,看到的人都能感受到撕裂彻骨的疼痛,更何况揽月这受伤之人,这伤口甚至比秦寰宇上次见到时候更甚更甚,秦寰宇怒气填胸,发指呲裂,究竟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都发生过什么!
聿沛馠第一次见到揽月双腕间的伤痕,脑袋“嗡”的一声被愤怒占据,一股怒火从两肋窜出。
何皎皎她们对揽月这番装扮的用意明显可见,看看外室那群龌龊的男人,再看看揽月出神迷离、欲哭无泪的眼睛,她该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与羞辱。
聿沛馠真是后悔,先前自己为何要阻止秦寰宇将这些龌龊之躯清理干净,免得祸害众生。聿沛馠袖口用力向下一甩,一道绿色幽光显现,飞景剑祭出在手,转身指向何皎皎,他的脸色涨红,像是马上要爆炸一般,咆哮道:“她这样一个心地纯良之人,你们如何狠心这般伤她!”
何皎皎面对飞景剑依然昂昂不动,十分傲慢。
飘摇跃上前来,连忙解释道:“公子毋急,且听我解释。将姑娘擅掳至此,又作了这番羞辱的确是我们不对,只是最终也未曾让外面那些人碰过香香姑娘分毫。公子若是因姑娘伤势责怪于何皎皎,那何皎皎倒也是冤枉,那伤是香香姑娘先前便有,我等看到后也是触目惊心,替姑娘心痛不已。”
聿沛馠绝非轻信之人,此时怒目切齿,无法抑制住的愤恨,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她先前皆与我等同在一起,又哪里来的伤?”
飘摇知聿沛馠不会再轻信自己,为他分析道:“公子还记得弱水庵里吗,那时王胭曾经无意触碰过香香姑娘的手腕,那时她便面色煞白,吟声喊痛,这你可还能记得?”
见聿沛馠眼珠滑动,飘摇知道他也在回忆,于是继续说道:“因为王胭也通医术,那时便见姑娘气虚血亏,身体大损,为此还问过香香姑娘。姑娘大约也是怕你们担心,只道说是自小顽疾,便不再提及,你想想我所述可有欺瞒?”
见聿沛馠面色微有平缓的迹象,飘摇赶忙再次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们确有不是,但敢对天启示,并不曾伤害姑娘一丝头发。”
“腕间本就带伤......”聿沛馠忧心凝眉,转而再看床榻上的揽月。
守在揽月身前的秦寰宇眼窝深陷、满眼充红,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嘴唇因忍怒而发白,浑身一颤一颤,瑟瑟发抖,紧紧握拳的双手“噼里啪啦”作响。
秦寰宇的身体里像是有一只洪水猛兽,充满愤怒咆哮扑来,撞击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发出惊涛巨响。
“初疑愤怒含雷风,又似呜咽流不通。”此时这句诗反而是秦寰宇愤怒情绪最贴合的诠释,一个愤怒到极致的人,这种情绪更像是无处宣泄被阻塞的洪水,找不到出口。
秦寰宇轻轻将揽月冰冷的手腕拾起,攥在自己的双掌之间,就像他曾在清露霏微桂海中那样,悉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