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不下来的保安服(1 / 3)

什么无脸老婆婆……这人好没礼貌!

此时,男人满脸青色胡茬,疲惫憔悴,像一只吓破胆的老鼠在她手里装死。

并且这人还是她带来的。

江童脸上发燥,有种没管教好熊孩子,叫他闯了祸顶撞了长辈的既视感。江童一手提溜着疯男人,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地向吴大娘赔礼道歉:“吴大娘你别生气,这人脑子有问题。”

吴大娘笑呵呵的并不置气,“没事,我不生气。”

江童:“那就好。”

吴大娘不仅生得慈眉善目的,并且她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她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土拨鼠公寓上上下下都尊重她喜欢她。所以,当吴大娘提出要帮忙时,江童没觉得奇怪,反倒觉得不愧是古道热肠的吴大娘。

吴大娘:“小童,你还要巡逻吧?不如把他先放在我家吧,等你巡完逻再把他带走。”

江童连忙摆手:“不行,他精神不稳定,要是发疯伤了你和小月怎么办?”

吴大娘想了法子:“你把他关在垃圾桶里,用绳子拴上,他出不来的。”

江童还是觉得不妥。

她怎么能把一个疯子留在孤孙寡奶的家里呢?成何体统?

可吴大娘一副过年推搡红包的热心样子,情真意切的,让人难以拒绝。

吴大娘佯装生气,用话压她:“小童,你这是不相信吴大娘吗?”

江童:“诶这话说的……行吧。”

江童提着男人就要走向垃圾桶。

男人见江童要丢下自己,也不装死了,他慌忙紧紧抱着江童的手臂,惊恐害怕至极,他崩溃地嚎啕大哭:“求求你!别别把我留在这里!!”

江童陷入了纠结。

她还是觉得不妥,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能折磨战俘不是?而且吴大娘家只有她和小月的,这么想也不太放心。

江童回头:“吴大娘,算了,我还是推着他吧。把他放在你家实在不安全。”

吴大娘的笑容一僵,她本来可亲可近的慈祥笑容瞬间崩塌,两侧凸起的苹果肌一颤一颤的。

下一秒,江童手里拎着的男人忽然尖叫出声:“啊啊啊啊——”

他羊癫疯发作一样剧烈抽搐着,他全身强直痉挛着,口吐白沫,瞳孔由于极度恐惧而扩散,意志随之丧失。

江童像是拎着个人形的震动美容仪,手臂都给她震麻了。

男人晕了过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江童一声不吭,她将男人放在了垃圾桶里,贴心地盖上垃圾桶盖子。而后,江童从裤兜里掏出了保安胶棍,礼貌地看向小月奶奶:“吴大娘,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突发羊癫疯与你有关。”

吴大娘笑得愈发慈祥了:“呵呵,这还要谢谢你帮我找到他。”

非常和蔼,非常亲和。

前提是,她面上皱巴巴的脸皮没有似掉非掉的话。

江童用胶棍指着面前的老婆婆,友善提醒道:“吴大娘,你的脸要掉了。”

吴大娘叹了口气,对江童的不识好歹很失望,她的脸皮如墙皮一样簌簌脱落,只剩了血肉模糊的肌理,瞧着非常邪典,她面部的肌肉抖动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本来还想留你一命,小月还挺喜欢你的,但你偏偏要同情一个疯子。”

江童依据国际惯例,开始了战前劝降:“吴大娘,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请你不要抵抗,束手就擒。”

吴大娘:“该投降的是你。”

下一刻,江童身上的保安服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它如流沙一样裹紧了江童的身体,凉飕飕的,死死勒着她的肚子、她的胸腔、她的四肢。江童戴着的保安帽子里也似乎生长出无数的菌丝,一根根地扎入她的头皮上,给她免费做着植发。

不妙!

江童的头皮凉飕飕的,被诡异的菌丝们入侵着。

江童赶忙去拽头顶的帽子,却如何也撕扯不下来,那菌丝弹韧而绵长,极难扯断。一旦江童拽掉了一根就如同扯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她痛得直抽气,汗如雨下:“嘶——”

并且,她扯断菌丝的速度也跟不上菌丝们攫取她意识的速度。

一根根菌丝密密麻麻地连接着她的每一个发囊,夺去她的意识、她的记忆。她的脑浆仿佛叫一根钢筋搅来搅去,搅成一滩黏稠的浆糊。

江童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甩了甩头,世界在她的眼中天旋地转。

她站不住了。

砰——

江童摔坐在地上,后背依靠着墙壁,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