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从头到尾被尉迟璟护在怀中,未伤分毫。
苏文泽就没那么幸运了。
屁股挨了一箭。
平常在家挨个板子都会嗷嗷叫的他,这次却格外坚强。
甚至还大言不惭:“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挨刀的?区区一箭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牙一咬,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拔吧!”
话说这般说,拔箭的时候叫得那叫做一个惨绝人寰,方圆五里几乎都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好笑,但也心疼。
顾简去城里弄了两辆马车,念着苏文泽的伤,苏挽这次跟他一辆马车照顾他。
倒是苏文泽开始别扭起来,“我这边有齐先生,还有侍卫大哥照顾,你还是去跟殿下坐一辆马车吧。”
他这受伤的位置很尴尬,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苏挽:“真不用我照顾?”
苏文泽催促:“不用不用,你赶紧过去。”
苏挽见状,也只能离开了。
但休息时,她都会过来照顾一二。
苏文泽的箭伤不算严重,顶多就是皮肉伤,但他身娇肉贵,养尊处优的,哪里受过这样的伤?
后面几天陆陆续续发了几次高烧,齐凉常年研究毒药,对于治病救人,他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治,他的药都是以毒药为主,药性猛烈,苏文泽根本经不起他的折腾,到最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当时又整除荒山野岭,离下一个城镇至少还有两日的路程。
苏挽觉得奇怪,就去检查了一下药方,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齐凉给苏文泽配的药里又八成的配方都是毒药。
而且这里面好几样,单独拎出来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苏挽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苏文泽不过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配这些药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难怪他的病情越来越重。
她拎着药壶去质问齐凉。
齐凉道:“其实猛药也有猛药的好处,比如我开的处方,只要熬过去,以后对毒药的抵抗都会强很多,也不担心被人暗算。”
他甚至还打了一个比方:“就好比中了迷药,别人三声就倒,而经过我的手医治的人,至少要十声才倒,多医治几次的话,这些低级的毒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苏挽咬牙反问:“那熬不过呢?”
齐凉望着天没做声。
看着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熬不过就如同字面意思。
就是熬不过!
苏挽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你这是拿人命在开玩笑!”
齐凉立即反驳道:“这怎么是开玩笑呢?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也有些生气:“你可以质疑我的医术,但不能质疑我的医德。”
对于治病害人,他都是很认真的。
苏挽:“……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不是谁都能够熬过来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就最后两天了。”
不管齐凉怎么说,后面说什么苏挽也不让他医治了。
但这里能治病的,也就只有她跟齐凉了。
苏挽只能赶鸭子上架,用她那浅薄的医术,换了一个温和的药方。
好在,几贴下肚后,苏文泽的小命总算是缓过来了。
但人还不怎么清醒。
待入城后,苏挽立马将他送去了医馆。
齐凉仍旧不死心,他觉得苏文泽完全可以熬过去。
这小子看上去柔柔弱弱,但他骨骼清奇,但是很适合继承他的毒术。
他已经很久没看见这样的好苗子了。
他跑到尉迟璟跟前道:“其实我的药方真的没问题,一共七帖,都喝了五帖了,只要把最后两帖喝下去就好了。”
只要那小子能够熬过去,他就可以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他。
尉迟璟知道齐凉不是乱来的人,但苏文泽可是晚晚的哥哥,要是他出了什么差池,晚晚得恨他一辈子。
所以,他只能偏颇苏挽。
尉迟璟语气微沉:“齐凉,旁人我不管,但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