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的实在是过于难听,两个丫鬟不禁皱起了眉头,锤子身侧的手,默默往前伸了伸。
只要小姐开口,她们立马就可以让她说不了话。
苏挽却是由她骂着发泄着,听着那些粗鄙不堪入耳的话语,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娄似雁现在情绪很激动,她若是给她回应,她会越骂越激动。
只要不搭理,她自己就会觉得无趣,骂一会就会停了。
如她所料想那般,娄似雁骂了一会就停了。
看着苏挽眸中带笑的样子,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一只跳梁小丑。
她闭上了嘴。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苏挽却是笑着道:“骂够了?不够还可以继续。”
娄似雁表情阴鸷:“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要杀要剐,给她一个痛快。
苏挽慢条斯理道:“自然是要跟你好好谈谈。”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后挑眉看向娄似雁:“坐下说?”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自然是要证明我的清白。”
“呵。”娄似雁又是一声冷呵,她倒想看看她要说什么,于是便在她对面坐下。
苏挽问道:“你怀疑是我对你的马动了手脚,害你坠马,害你毁容?”
娄似雁咬牙:“明知故问!”
苏挽又继续问:“理由呢?”
“什么理由?”
“我害你的理由。”
娄似雁像是听到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你害我还需要理由?”
“当然。”苏挽道:“没有理由,我为何要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去害你?害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反倒叫你我两家结仇。”
“你是害怕被我夺走三皇子妃之位,所以设计要毁了我!”
这话听着就有些可笑了,苏挽也就笑了出来:“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你父亲不过是区区一个藩王,若非皇上召回,便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完一生,永世不得入淀京城。”
“而我,苏家嫡女,父亲乃是大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军,长兄是从二品的巡抚,二哥是武状元,如今的少年参将,前途无量。”
“我苏家自大祁创立以来,战功赫赫,对大祁更是忠心耿耿。你是如何认为,三皇子会舍弃我,而选择你?”
“还是说,你觉得你有过人之处,让三皇子对你一见钟情?”
娄似雁用力抿着唇,表情逐渐有些松动。
苏挽继续道:“就算我要害人,害的也不是你。淀京城里比你有威胁的贵女多的是了,我要对付的也是她们。而你,对我完全起不了任何威胁。”
“我要对付你也不用这般麻烦,只要等你父亲离开淀京城就好了。你一人待在淀京城,身边没亲人,孤立无援,届时,我便是当街对你打骂都没人给你撑腰。”
苏挽发出一声冷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得不说,苏挽这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娄似雁:“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
“若我能找出害你的凶手呢?”
原本她坠马一事要交给大理寺查的,但娄郡王怀疑皇帝别有用心,便对外称她此次坠马是意外,拒绝朝廷插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娄似雁知道,父亲这是已经把自己当做弃子了。没了容貌,别说进宫了,便是嫁人都难了。
对方将她害成这般模样,就这样算了,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她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当你真的能够找出害我的真凶,我娄似雁任你处置。”
“行,我且问你,是谁告诉你,我要加害你的?”
娄似雁道:“我身边一个丫鬟,叫彩霞,她无意间听到我父兄的谈话,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你是害我的凶手。”
所以,她才打算到苏挽生辰宴之日闹。
还特意杀了一匹马,割下它的腿,带来给她当做生辰礼。
苏挽略有所思:“那马可是处理了?”
娄似雁点头:“拖到山里埋了。”
那马是她养大的,毕竟有感情,它的尸体自然也不能随便处置。
“埋在哪?”
娄似雁:“不知道,驼叔叔处理的。”
当时她因为脸受伤,情绪崩溃,生不如死的,哪里还顾得上马?
“想要查出凶手,首先我要知道马是怎么死的,你回去后找他问出那马儿下葬之处。不过,”苏挽提醒道:“你父亲显然不想惊动任何人,此事也不宜声张,调查真凶一事,得暗中进行,你询问马的下落时,最好别叫人看出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