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弘文馆读书,一日不得歇息。后来父皇病重,皇姐姐也对自己严苛起来,每日代替父皇监督自己功课,少有笑脸。再后来,父皇病逝,子书大人成了自己的先生,虽是尽心竭力教导辅佐自己,可子书先生太过冷厉严苛,即便是为了自己好,也有些太过端正。 人人都只教他做个坚强严肃的皇上,都不肯给他笑脸。父皇病逝后,自己迷茫中被推上御座,什么都不懂,便要学着父皇的样子,听着皇姐姐和子书先生的话,装着像个帝王。 小皇上自觉很累,却不敢告与人知。每每想说,可对上子书先生严肃的脸,又觉得自己不该喊累,生生咽了下去。 人人都如此,唯有二皇叔不同。 小皇上想起来,自己尚未登基时,四岁那年的冬日,弘文馆的书卷冷冰冰的,冻得他指尖发抖。皇姐姐有事走开片刻,二皇叔恰好过来,他捧着一袋子糖炒栗子,笑眯眯蹲在自己跟前。 “今日天冷,臣给殿下带了些糖炒栗子。” “太子殿下藏起来,莫让公主殿下看见了。” 小皇上的声音很轻,有些难过:“二皇叔待朕虽好,可他......” 他记起二皇叔曾唤他“阿策”。 小皇上名叫周飞策,“阿策”这个称呼,只有他的生母姜皇后叫过。自母后走后,只有宁王这般叫过他。 可是对自己如此好的二皇叔,却时时刻刻想要了自己的命,想从自己手中夺走皇权与江山。他待自己的好,竟然从不是真心的。 血亲如此,这皇权宗室,太过可怖。 小皇上周飞策抬起头,目光对上子书律,小小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与他年纪不符的苦笑,“二皇叔待朕虽好,却是这天底下,最想杀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