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公孙弘步履阑珊的来到皇宫,看样子憔悴了很多,而且随身还携带有郎中。
“丞相,你看。”
公孙弘随侍卫的眼神看去,只见张汤的马车也到了,而且他快速下车,手里还带了几个竹简,看样子又是向陛下谏言什么东西吧。
公孙弘对张汤有些不满,除了他没事就向刘彻谏言一些比如防止外戚做大做强的建议外,就是这人不是很懂规矩。
由于丞相公孙弘极度繁忙,现在又没事还要过问廷尉府的事情,所以对张汤也没过问。
而张汤也就顺势而下,你不问我,我也不知道。
上一次公孙弘给张汤安排的筹措粮草一事,结果办得如何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什么公事,压根儿就不经过公孙弘,就如当年因勾结诸侯王而被满门抄斩的宗正刘前勇。
“张汤。”公孙弘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张汤是故意没看见还是假装的,反正没看见公孙弘,听到这个声音后他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但最终还没抵住公孙弘的威严,于是上前拱手道:“下官见过丞相!”
丞相府所有官员,公孙弘就对张汤不满:“找陛下什么事情?”
公孙弘身为张汤的直接上司,是有权力过问这些事情,所以把张汤还真给僵住了:“丞,丞相,一些小事,小事。”
“拿来给老夫看看!”公孙弘伸出手板着脸。
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公孙弘在刘彻面前也算是红人,张汤自然不敢在这公共场合反抗,更何况这是皇宫外面,一旦传到刘彻耳朵,自己惨了。
张汤很不情愿的将手里的竹简递了过去。
公孙弘一看顿时就气愤至极,一些事情张汤居然都绕过自己直接去找刘彻,气愤的他毫不客气的将竹简丢了过去并说道:“张汤,不错,去吧!”
张汤有些提心吊胆,他缓缓转身,心跳还未停止,而后很尴尬的向皇宫走去。
看着张汤的身影,公孙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此人不可低估,不管是谏言还是出主意,尽都是一些馊主意,反正祸害一个。
本来自己也去见刘彻,可现在张汤也在,刚好,那就等他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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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急促的脚步走到大殿禀报:“陛下,丞相求见。”
刘彻刚刚看完张汤的谏言,还没有做任何决定和表态,于是宣。
公孙弘在内侍的带领下向大殿走来,白了一眼一旁的张汤道:“老臣拜见陛下。”
刘彻对公孙弘的重视不亚于卫青,于是上前道:“丞相找朕何事?”
公孙弘看了一眼张汤。
张汤瞬间就懂起了,下面谈论的事情肯定不是自己所能听的,于是拱手道:“陛下,臣就先告退了。”说完就向大殿退去。
公孙弘淡淡一笑:“张大人不用紧张,正好,老夫有一件事情张大人也可听听。”
张汤额头发汗,公孙弘看来是要自己今天下不了台了。
“也行,张汤,就听丞相先说说。”刘彻扭了扭脖子道。
公孙弘恭恭敬敬的向殿中走来道:“陛下,张鸥已被贬几月,全国刑律无人掌管,臣恳请陛下早日任命御史大夫。”
张汤一听顿时不知道怎么办了?公孙弘难道知道是自己干翻了张鸥?
刘彻听后没有说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这事他还真没重视起来,这几天光研究北边的事情去了,于是问道:“丞相可有人选?”
“九卿之列大多都是老臣,臣建议,番系。”公孙弘知道张汤心里一天在研究什么,让他留下的意思也就是让他听听。
张汤内心气愤,是十足的气愤,但又不敢说话。
“番系?”刘彻在脑海里不停的翻转,这个人的名字很熟,可究竟是谁?
公孙弘补充道:“番系,就是当年协助韩安国和张鸥在全国建立十三个刺史部的人,此人干事雷厉风行,又熟知全国各地情况。”
对!刘彻想起来了,当年这个番系还是韩安国手下的一员猛将,在推进朝廷监控地方的监察领域非常出色。
刺史部,是朝廷监视地方大员的重要机构,是将权力收归朝廷的最要手段,是与地方诸侯扳手劲的前沿阵地,此机构非同小可。
“陛下,以往的御史大夫多为廷尉升任,但老臣以为,今年其实可以改一改,让一些确实有能力的人站到前台来。”公孙弘再次补充道。
公孙弘说完之后再看了一眼张汤,用眼神告诉张汤:怎么样?你什么事情不是都想绕过老夫吗?老夫在陛下面前的说话的分量也不差。
“张汤,你觉得呢?”刘彻问道。
张汤紧张,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想谋御史大夫之位?于是只能拱手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