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安排了四组人马下基层,其中两组都是针对南中大将军何忠胜而来。 太尉府长史宋玉军带人直扑沛郡朝直防卫营,若瑶带人只扑汝南朝直防卫营,这些防范诸侯国的军队都归二品南中大将军何忠胜统领。 而洪平、吴林两组到沿海郡县。 经过三天的艰苦跋涉,若瑶进入汝南郡,她绕过官府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直接向朝直防卫营而去,而一路上百姓对这支军队的意见貌似非常大。 从外围了解的情况看,防卫营军纪松散,军士交横跋扈,经常在周边的村子消费而后赖账,有的村的小店直接被军士吃垮,也不给钱。 而且军士的犯罪率很高,周边的村子怨声载道,就连驿站的人也敢怒不敢言。 若瑶舟车劳顿在驿站暂时歇歇脚,喝口茶准备再出发,就与五六个军士相遇。 这群士兵懒懒散散,军装穿在他们身上比土匪还难看。 “小二,好吃好喝都上来。”领头的军士进屋就大声呵斥。 驿站小二急急忙忙上前,生怕怠慢了几位军爷:“军爷,军爷上一次的钱。” “哎呀,谈什么钱呀,你是怕我们赖账吗?”军士大声质问。 小二的眼神有些闪烁,内心想着确实怕这群家伙赖账,但嘴巴上不能说呀:“呵呵,不是不是,你看,咱们驿站也是为朝廷服务,但也得给朝廷交钱是不?” “记账!”军士一脸不悦。 小二似乎有些为难:“这,这,可是,可是太守大人。” “什么太守,如果怕防卫营不给,让你们董太守找南中大将军要钱去。”军士说完就坐下,而后拍打了几下桌子:“菜,菜菜。” 小二很无奈的与驿站掌柜的对视,那种对视既气愤又郁闷。 若瑶感觉很有必要过去问一问,于是在军爷们吃饭的时候,找到掌柜的问道:“掌柜的,他们吃饭都记账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说道:“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做生意怎么能这样,虽然你们驿站主要也是为朝廷服务,但也不能亏本呀。”若瑶知道,驿站的职能就如同现代的单位招待所。 掌柜的吩咐小二将一盘烧鹅给几位军爷后边记账边说道:“亏?再亏也只有让太守大人去找防卫军,我们去,连门都进不了。”说完,他就眼神充满愤怒的看着吃吃喝喝笑声一片的军人道:“朝廷真的是养了一群野狼,中饱私囊。” 若瑶感觉今天一路下来算是找对人了,这线索还挺多:“中饱私囊。” “哼!”掌柜的不削一笑道:“知道外面那些马车上都拉的什么吗?” 若瑶顺着掌柜的眼光看去,一排二十几辆马车上装了很多包袱一样的辎重。 “军粮。”掌柜的说完就摇了摇头转身向屋内走去。 莫非这群人在倒卖军粮?把公家的财产变卖成银子? 为了一探究竟,若瑶在军爷们还在吃饭的时候就偷偷的走到马车旁边,拿出八服在辎重上搓了一个洞,白花花的大米就从麻袋内渗出。 “干什么的?”忽然一名军士看见了若瑶的举动。 面对军士的大吼,若瑶四名随从赶忙拔剑挡在若瑶跟前。 这四名随从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羽林军士,是卫青亲自在罗德善麾下挑选的。 而刚吃完饭从驿站出来的几人也赶忙围了上去。 见人多势众,一名羽林军将士轻声对若瑶道:“将军,不能打草惊蛇。” 若瑶听后一个冷笑,为什么要暗访?为什么怕打草惊蛇?为何就不来一个突袭? “你们领头的是谁?”若瑶淡定的问道。 见女子要找领头的,而且前面的四个保镖看上去还是练家子,领头的扒开前面的人提着酒壶慢悠悠的上前问道:“在下安东将军麾下宣德将军廖远清。”说完,廖远清就走上前瞪着若瑶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想打劫军粮呀?” 手握尚方宝剑还怕这群渣渣不成?若瑶也扒开挡在身前的侍卫,一脸笑意的走到廖远清旁边问道:“不知将军官从几品呀?” 廖远清被若瑶的媚眼勾住了,全身顿时松软,笑嘻嘻的问道:“呵呵,姑娘,难道对本将军有意?在下五品。” “原来是五品芝麻官呀。”若瑶淡淡一笑,给四个侍卫使了个眼神,而后四个侍卫将剑收于剑鞘,但还是时刻保持警戒。 廖远清一副色眯眯的造型围绕若瑶转了一圈儿道:“五品可不是芝麻官呀,姑娘出门带随从,不知道是汝南郡哪位大户人家呀?” 若瑶干脆随着玩笑开下去:“怎么,将军是要前来提亲吗?” 廖远清感觉越聊越上火,居然一只手搭在了若瑶的肩膀上,不顾及军人的身份各种妖娆的造型道:“那还等什么?呵呵,家在哪儿呀!” 男人都是这样的,若瑶前世也是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于是紧了紧手里的八服,但她又忽然记起,一个五品将军哪里见过天子剑,于是从腰间掏出一块金牌。 “白日梦做完了吗?”若瑶右手将金牌在廖远清面前晃了晃。 这是一块太尉府的军令牌,廖远清肯定认得,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硬了一般。 见廖远清傻了,若瑶又低头从腰间取出另外一块令牌道:“不够啊,这儿还有,这块金牌是羽林军牌,羽林军听说过吗?就是期门军。” “这,这,姑姑,不,将军。”廖远清万万没想到这五个人居然来自京城的最高军府,于是转头又看了看四名面若雕塑的卫士,这些可都是皇帝身边的。 见廖远清有些紧张,若瑶再从腰间取出一块竹简:“如果再有疑问,拿去读读。” “不不不不!”廖远清僵硬的脸瞬间变得嬉皮笑脸:“下官眼拙,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