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一定要定下赛玛为弘书的福晋。 也不用担心若事不成会对赛玛日后的婚事造成影响,一来,二人年纪都还小,弘书十岁,赛玛还不到十岁,说两人有私情未免太过分了,而满人如今汉化不深,大多数人家并不在意那套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二来,乌拉那拉氏是皇后,她接娘家侄女入宫,娘家侄女从此之后就会有受过皇后教导的光环,在婚恋市场市场上只会更受追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眼下,弘书在好生陪伴了额娘一回后,来自阿玛的召唤才姗姗来迟。 “皇阿玛,您忙完了?刚好,也快用膳了。”弘书道。 胤禛:“……就知道吃。” 弘书觉得冤枉:“什么叫就知道吃,是方才我过来时,皇额娘嘱咐的,让我提醒您准时用膳!” 胤禛选择不听:“跟朕过来。” 来到西次间隔出来的无倦斋,这里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屋里放着两张大好桌子,桌子上已经铺好了大红的纸,以及磨好的墨。 “这是?”弘书疑惑。 胤禛走到属于自己的桌前,保持站立姿势提笔道:“写‘福’字,除夕前赐给臣工们。” 说话间大笔一挥,写一个龙腾虎跃的‘福’字。 这项工作弘书还没参与过,当然,他的兄弟们也都没参与过。主要是前几年他年纪还小,又正处在胤禛担心他慧极必伤、要求他蛰伏的时期,当时胤禛极度小心,就连只是写‘福’字这种事都不想叫他露脸,而没了他,只叫弘书弘历几人来帮写,胤禛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儿,索性都不叫了,胤禛一个人熬夜,将给大臣们的赐福肝了出来。 ——为什么写个‘福’字还要熬夜?因为胤禛想要‘广结善缘’,决定要赐福的大臣数量可观,那需要的福字数量自然也就很可观。 今年,总算逮到个劳动力了。 “从今日起,每日抽一个时辰过来,就在这里写。”不过片刻功夫,胤禛就唰唰唰写了十张,无他,唯手熟尔。 “好了。”他搁下笔,往出走,“你就照着朕写的那十张样子写,不许错漏、不许敷衍,字体要有筋骨,写完了朕会挑选,只有优秀的才算数,朕去忙了。” “!”弘书震惊,“您就写十张就完了?剩下的全要我写?!” 还要求优品率? 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的胤禛龙行虎步地走了,只留弘书一个人面对现实。 ……没办法,只能认命,谁叫他摊上这么个阿玛呢。 弘书熬了三天,总算赶在封印当天完成了他阿玛的任务,以为总算能松口气,却不知道,这只是他今年过年被使唤的开始。 腊月二十六,朝廷封印,别人都开开心心地回家过年,宫里却更忙了。 从腊月二十七起,宫里没有一天不祭祀的,还都是胤禛出席的高规格祭礼,弘书和福慧唯二的两个皇子自然要舍命陪阿玛,但因为福慧身体不好,实际上只有弘书一个,从早到晚忙的头昏脑涨,鼻腔里全是各种香的味道。 此时就有些羡慕已经出宫开府的弘时三个,他们只用在年三十和年初一入宫吃席就好,其他的全不用参与。 忙忙碌碌的总算到了除夕当天,一大早在奉先殿祭祖后,这一年的祭祀总算全部结束。 弘书匆匆忙忙回到毓庆宫,洗漱更衣,一会儿还要去养心殿参加除夕宴。 还是老流程,先去额娘宫里请安,然后再去养心殿。 弘书习惯性地就要在皇子一列的第四张桌子处坐下,在养心殿只比苏培盛低一头的王守贵却过来道:“六阿哥,您的位置不在这里,请随奴才来。” “啊?”弘书有些懵,他的位置不在这里在哪里?这位置他从出生就坐了。 王守贵道:“皇上吩咐,,另给您安排了位置,请随奴才来。” 弘时弘历几人此时都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弘时尽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刚才在长春宫里,他额娘齐妃哭的那一场,叫弘时真是抓心挠肝的悔。 弘历眼神阴郁,他刚刚经历降爵,弘书却意气风发,连连得到皇阿玛嘉奖,听说连今年赐给大臣的福字都是由他写了大半——有什么好得意的,就老六那一笔烂字,真写了也只会让朝野笑话! 虽然方才在景仁宫时,熹妃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了一堆,但很明显,弘历见到弘书,是很难控制住表情的。 弘书有些茫然地随王守贵往前走,眼看都要走到御座了,王守贵才停下,然后冲着御座下左首第一的位置道:“六阿哥,您的位置是这里。” !!! 他刚才还没发现,这里今年竟然多了张桌子,位置只比右首的皇后席位退后半分。 所以,阿玛要他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