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皇兄面前说惯例去。" 弘书的安慰卓有成效,允禧立刻不走神了,开始积极给自己想出路:"其实我可以去修书啊,三哥当初不也是修书修的不错封爵的嘛。”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弘书为小伙伴高兴的同时,也没忘了去提醒阿玛,隔段时间就让上书房的叔叔和堂哥侄子们见一见亲娘。 花了两个晚上,弘书才亲手把从阿玛那里薅来的羊毛整理清楚。 幻灯机就不必说了,跟他想的一样,是自动多镜头的;地球仪,和上辈子差不多,细节当然是比不上后来的,有许多错漏之处;天球仪,这个倒有点意思,用一个空心球套着另外一个,在空心球上标注星座、星团、赤道等,用来演示天体的运动;赤道经纬仪和黄道经纬仪,都是观测天体的;初代计算机,弘书一开始都没认出来,这玩意儿样子差别太大,他试用了一下,老实说,没有算盘好用。 其他小件放的时间太久,不是不准就是没反应,钢琴也是,放的太久,音准全无。 最后要说的是,这些因为是做出来献给康熙的,所以用料都十分舍得,像那个地球仪,底座和轴都是金子做的。 发财了,嘿嘿嘿。 弘书将它们摆在书房的各个位置,看着心情就好。 哦,忘了,那一堆西洋乐器不算在内。 欣赏完新增加的资产,弘书终于开始想另外一件事。 或者一个人。 戴梓,留名后世的火器制造家。 他是康熙朝的人,弘书只知道他被南怀仁陷害后被流放,不知道他现在还活没活着,所以打算打听一下。 “找人去御前侍卫的值房处给周业传话,让他有空来找我。” 周业是第二天下值后来的:“主子吉祥。” 弘书叫起:“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周业满口答应:"您说,奴才一定给您找到。" 弘书点点头:“你练鸟枪的,应该知道,先帝时期的戴梓,我想找他。你帮我打听打听,他还活着吗。” 周业闻言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弘书问,“有什么问题?” “不敢瞒主子,奴才就是觉得太巧了些。”周业道,“奴才昨日休沐,被朋友拉去给一人帮忙。" “那人姓戴,叫做戴亨,是康熙六十年的进士,却颇为穷困。听我那朋友说,皆是因为他父亲的缘故,他父亲便是戴梓。” 弘书瞪大眼,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巧。他都做好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准备了,结果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 急切问道:“那他父亲还活着吗?” 周业摇头道:“奴才不知,那天只是去给我朋友帮忙,我本不认识戴亨,朋友也只是随口提了两句,并没有说太多。” “那你今天就去问问!”弘书迫不及待道。 周业刚要答应,弘书又问道:"等等,你说他考中了进士?没有供职吗?" “不曾,听我朋友说,他是三甲同进士,一直在京中候缺,但一直没有消息。” “好,那你先去问问戴梓的事。”弘书叮嘱道,“你先去问问你朋友,别直接去问戴亨。” “主子放心,这点人情世故奴才还是晓得的。”周业道。 弘书点头: “那就好,你如今鸟枪可还有继续练?” 周业为难:“奴才如今不在火木仓营,配枪早被收回,所以许久没有训练了。” 唉,也不能怪他,弘书微微叹气,道:“如果有机会还是尽量训练一下,保持手感,还有你以前在火木仓营的同僚,也莫要生疏了,多多来往。" 主子一连交代两个任务,周业自觉受到了重视,当即答应的信誓旦旦:"是,奴才定同他们维持好关系。” “也别什么人都来往,还是要挑一挑品行的。” “是!” 周业走后,弘书开始思考自己向阿玛保举戴亨的可能性。 他是能保举人的。 胤在前两个月就连下好几道谕旨,要求臣子保举人才,求贤若渴的胤甚至还召见了弘书兄弟几个,询问他们觉得上书房的侍读和谙达有无可用之人。 当时弘书提了蔡世远的名字,弘历提了谙达海兰。 现在蔡世远已经升做侍讲,海兰则被调往不知道哪路军中。 弘书顾虑的主要问题是,不知道阿玛对火器发展是个什么看法,他贸然保举戴亭、招揽戴梓会不会犯了阿玛的忌讳。 ——虽然现在内心已经把雍正当做父亲对待,但他还保有理智,知道雍正作为皇帝,和普通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不能用对额娘的心态去对雍正。 火器肯定是要大力发展的,但在他还不够强大的时候,他不介意垫伏起来忍一忍,忍个十来年,等大权在握了再去研发,也不会落后主流。 所以,怎么才能试探到阿玛内心对火器发展的真正看法呢? 弘书有些愁。 直到周业带来戴梓还活着的消息,他也没能愁出个结果来。 “唉。” “唉。” 允禧放下捂耳朵的手,痛苦道:“我的好侄儿欸,是啥事情把你难住了,你倒是说啊!” “从一坐下你就开始叹气,叹了两刻钟了,问你你又不说话,叔叔我术数本来就不好,你一直叹气我脑子都成浆糊了。” 现在不是正经上课时间,他两人在这里是因为允禧找弘书给他补习术数。好学生的尊严,哪怕不喜欢的科目,也要学的比别人好————弘书不算。 “唉。”回答他的还是叹气。 允禧崩溃道: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你算卦啊,把你的铜板拿出来摇一摇。” 弘书坐直,回头道:"禧叔,你总算提了个有建设性的意见。" 允禧捂着胸口靠在椅背上,作灵魂出窍状:“是吗,我太高兴了。” 弘书拿出随身携带的铜板,虔诚的握住抵在额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