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了,他又懒懒散散的靠在那里。
邪气十足、暴虐无比。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铁链,那敲击之后发出的声音如同魔音在耳边低语,让听者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他却好像不知不觉。
半晌过后,他的目光又落在绛云刚才送来的衣服上,眼底流露出一抹幽然的神色,那幽冷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吞噬。
然后他松开掌心。
看着掌心上的躺着一颗药……
这就是刚才绛云说的那颗药,他根本没有吃,虽然当时毒性发作,他还有些醉了,可是他又不是没意识。
以他的战斗力,当时完全可以逃脱。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这些家伙在玩什么把戏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将他锁到这里,当成货物准备卖出去。
而且他还在这里,看到本来早就应该死掉的月妃,月妃是白九凝的人,当初宫里的那场大火,就是为了月妃逃跑的。
虽然早就得知了这件事,可是再次确认,还是让北辰临渊觉得心凉。
而让北辰临渊奇怪的是,绛云好像并不知道月柠是白九凝的人,居然将月柠困在这里,以白九凝的性格,一定不会不管自己人。
所以她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呢?
现在以他的本事在拍卖之前,要出去不成问题。
可是就是刚才,他听到绛云的话,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颗药,居然是白九凝制的,而且是她送绛云的。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
他面色惨白,眉毛拧成一团,无数种猜想在他心头缠绕,犹如一条条毒蛇在心头爬过,让他愤怒、让他不甘。
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膛起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北辰临渊仰着头,呢喃了一句。
“为什么要给他,是给他防身的吗?就像给我这手串一样的意义吗?”
然后又一直盯着手腕上的那手串在看,因为有这个手串,他一直在幻想,白九凝对他还是有些喜欢的。
哪怕不多,可是应该也是有一些的。
但听到绛云的话后,他并不能确定了。
此时他的双眸漆黑如夜,透着一股凉意。
“阿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给别人防身的药,用在我的身上,把我害得这么惨,你会不会心疼我?”
“那时的你,会怎么做?再一次抛弃我,还是杀掉这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我呢?”
他声线低沉,宛若来自人间的厉鬼。
说着,北辰临渊突然眼神一变,将手掌心的药一口吞了下去。
他用指尖,顺着药的方向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脖子,眼神阴鸷渗着寒意,原本清冷的气质变得乖戾了起来。
“阿凝,我等你来!”
“救我,还是杀我?”
……
同时,外面白九凝和燕罗正在拼酒,燕罗说要想让他带她进去,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有求于人,不得不听。
白九凝忍着身体不适,将人给灌醉了。
她吞了一颗解酒药,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实在喝得太多,就是吃了这解酒药,都有些意识不清。
好在没有醉的不省人事。
闻人过来接来,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还行,我酒量挺好的,不过弄倒了燕罗也挺费劲的,对了,你记得让人将他安全地送回去,别到时出事了,不然今天的酒白喝了。”
白九凝歪歪倒倒了两下,靠着自己又站稳了。
闻人在身后想扶她,哪知道她居然走着走着又稳住了。
见她像是酒醒了,闻人才提问的。
“可是这燕罗也只能带一个人进去,你就一个人进去,一下子怎么将那些人给救出来?”
白九凝听了这话,良久的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还没有想到,到时见招拆招。”
“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见白九凝就要走出去,闻人立马将帷帽给她带上,西凌这里的变态太多了。
虽然说白九凝说想一个人走走,但是闻人还是跟在她的身后,主要怕她喝多,有人想对她不利。
结果白九凝跑到了拍卖行外面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最后她就半蹲在街边,坐了下来。
一副喝多的模样。
闻人不放心,就上前坐在他身边。“主子,你怎么了?”
白九凝带着帷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闻人就是能感觉到白九凝此时的心情非常低落。
“你说,我对待宸王的这件事上,是不是做错了?”
闻人听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哭腔。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来,白九凝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白九凝的话。
说她没错?
还是说她错了呢?
而且他说错不错的重要吗?重要是她自己怎么想的!
“你说,我当时要是老实告诉他,我要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这辈子,我没有对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