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雨倾盆,屋内冷香弥漫、烟雾缭绕……
白九凝倚在药池边,脸色有些苍白。
乌黑的长发和一身紫色内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纤细的身姿,那双狐狸眼生的风情无限,朱唇皓齿。
听到有人进屋动静,她抬了抬眼,收敛了脸上冷漠的表情。
“主子谷内的机关已经按你说的,重新布置过……”
“我们打听到卷杞可能在西凌,还在进一步确认中。”
半雪走进来,看向白九凝,白九凝手边还有几壶空了的酒壶,是她用来止痛的。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北炎那边怎么样了?”
她这次蛊毒发作的非常厉害,光是昏睡就用了几天时间,而为了压制这蛊虫,更是折磨了她将近有半月。
奇怪的是绛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东阳王被放出来了,东阳王听到你的消息后,将自己锁在屋里,半个月都没有出过一次门;宸王那边到现在还派了人在江边找你,但是他本人已经回去了……好像是那个江浅闹自杀,说见不到宸王就死在宸王府。”
“而前谷主,也就是绛云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只知道北炎帝派了兵在国师府,不知道是不是受制于人……”
半雪一边说,一边观察白九凝的表情。
白九凝仰着头,继续躺回药池,她感觉再泡下去,她都要泡起皮了。
“绛云怎么可能会受制于人……”
只要绛云不能活着回到药鬼谷,那么一切就有周旋的可能,可是偏偏灵卷还在绛云的身上。
“再多派几个人盯着绛云,让他们除了盯着,什么也别干。”
白九凝从药池中走了出来,半雪看了一眼,只看到那腰身,细到感觉轻易就能折断,一头长发披散着身后……还在滴水。
一双腿修长纤细,脚踝处还有一个金环。
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白九凝将头发包起来,伸手抱起扑过来的雪雪,摸了摸雪雪的头,将它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那我们准备准备去西凌……”
半雪有些担心的劝道。“你的这次蛊毒发作得特别狠,你还没有好好休息,我们还是等消息确认后,再说吧。”
“而且我们也不急着这么几天。”生怕白九凝不同意,半雪又填了一句。
白九凝对此不置可否。
……
前几日,北辰临渊去春宴楼后,发现闻人不见了。
宫里的月柠也死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巧合,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没有查出来。
是夜。
“你疯了?”云流一把抢过北辰临渊手里的药碗扔在地上。
碎了的碗和碗里的药汤撒了一地。
而药已经被北辰临渊喝了一半,云流只来得及抢下这半碗。
“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阿凝,明明说过要护好她的,却还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北辰临渊嗓音沙哑,双目赤红,眸色里渗着寒意,一身的阴狠乖戾,与他的长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你身上的毒好不容易才解了大半,你现在为了惩罚自己居然喝毒药……你不是疯了是什么?”
云流吼到嗓子都要起烟了。
不得不说,白九凝那句,她那句不相信他会选择她的话刺激到了北辰临渊。
“一定是因为我做得不好,才会让她误解的。”
北辰临渊觉得那段时间,因为要帮江浅治疯症,而忽略了白九凝的感受,白九凝又不是那种有委屈会说出来的人。
想起他从乔清舒那里打听来的那些千金小姐们对他阿凝说的那些话,他都能想到他的阿凝当时有多委屈。
阿凝在受罪的时候,他还陪着江浅在郊外,为让她熟悉起周围的环境,让她想起曾经的那些过往。
在阿凝被人欺负的时候,他还在宫里救别人……可是他的阿凝却没有人救。
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捅自己两刀。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明明知道她没有人疼,却还是忽略了……”
“她明明那么希望有个人永远站在她身边,却不敢说,不敢期待。”
“我的阿凝明明很善良,却假装自己很冷酷。”
“你们都有亲人,有别人,就是江浅也还有江忍,可是我的阿凝却孤身一人,无人可靠,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完全不知情。”
北辰临渊勾唇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凌乱的发丝,在这些衬托下,那副精致的容貌流露出几分凄哀。
“我再能打有什么用?连我最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护什么天下百姓,滚他娘的。”
北辰临渊将手能碰到的东西纷纷摔碎。
云流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江忍,想让江忍劝两句,可是现在好像说什么都很无力。
“白姑娘那么尽心尽力地为你医治,定然不会想你……再被这毒受累。”
“而且我觉得,你说得对,白姑娘可能没有死,她可是鬼医,不可能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还有她的那几个手下,怎么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