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临海屯,除了见到繁华的场面之外,刚刚新建起来的一圈城墙,也是引人注目。
这一圈城墙,原本是姐姐萧文秀坚持着非要修筑起来的,原本萧文明还认为修建城墙是一个比较消极的军事行动,既不能主动出击,还要耗费大量的资源,得不偿失。
当初,要不是看在萧文秀的面子上,他是绝对不会主张去建造的。
然而现在看来,修建城墙或许真的有其必要——如今大概马上就要面临乱世了,除了积极进取之外,首先做的就是自保,在财政有余力的情况下,有这样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肯定就要比没有的强。
有了城墙,就算不能实际发挥作用,那也可以告诉别人:我这边工事完备、准备充分,想吃掉我,小心崩坏了你的牙!
因此萧文明对萧文秀说道:“看来还是姐姐有先见之明啊!有这样一道城墙,屯子里的老少爷们们也多了些安全感,这些钱不能算白花。看来当初是我错了,姐姐才是对的。”
萧文秀回答道:“其实啊,我就盼着这道城墙就是个摆设,用不到才是最好的,也就没人敢来打我们的屯子了。”
“唉!”萧文明叹息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只可惜主动出击,也要下定决心啊!姐姐,这一回进去中原,咱们就折损了二十七个兄弟,每一个看着我都心疼!”
萧文秀素来和善仁慈,临海屯和附近的百姓都称她“活菩萨”,有时候过于软弱还有点妇人之仁的意思。
可她在这种事情上却看得很透:“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不过弟弟带着咱们萧家军打出了名声,如今我们临海屯的人,还有插着咱们屯旗子的商队,走南闯北,没一个敢来惹咱们的!还不全靠着弟弟这些年打出来的?这些弟兄虽然死了,但他们也没白死啊!”
这几句话说得萧文明鼻子一酸,眼泪就几乎要落下来了:“是啊,他们没有白死,但也不能亏待了他们。姐姐,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阵亡的兄弟,还有之前几战里阵亡的兄弟,他们的家属一定要好好抚恤、多给赏银——咱们手头再紧,也不能缺了他们的啊!”
“这我自然心中有数,不用弟弟提醒。”萧文秀说道。
其实过年之前,萧文明这边还有好几件紧要事要做。
首先就是将阵亡的兄弟安葬在临海屯祠堂旁边的坟地里,同曾经与他们并肩作战过的其他兄弟合葬在一起,享受祠堂内世代香火的供奉,纵使不能在史书上青史留名,至少也要让临海屯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永远铭记他们的功劳。
戴鸾翔则因为身份不同,不能安葬在那一片专属的坟地里,不过萧文明也没有亏待这位曾经的海内第一名帅,专门在祠堂后面辟了一块干净的地皮,将他单独安葬在那里。
等机会合适,便可将其迁葬回故乡,不过这全凭戴松的意见,萧文明做不了主。
戴松也不愧有孝子之名,就在附近的坟地旁边请萧文明派出工人和材料,搭出几座茅草房,说要在这儿替父亲守孝三年。戴家的三百多清兵,同样视戴鸾翔为恩公,也要同小戴将军一道在此守灵。
萧文明是个讲人情世故的,干脆多开辟了些土地出来,干脆修建起一座军营,专给戴家的亲兵居住。
不过萧文明是想将这只人数不多,但十分精锐的队伍收为己用的,那就不单单是给他们建造军营的问题了,还需要收容他们的家属、抚养他们的后代,一切照萧家军的子弟兵那样对待。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替自己卖命。
这既是御人之术,也是待人以诚的必要手段。
只是戴家亲兵多是来自北方,现在又是过年的时候,交通有所不变,接他们的家属南下之事,还需要慢慢去做。这虽然不急于一时,但是收容安置的准备工作还是要有一些的——这些都算是民政上的事务了,自然有萧文秀和董婉青替萧文明去安排。
有了戴家亲兵的加入,萧文明手下萧家军的人马,一下子就扩充到了八百多人,又有了戴松这位年轻将领做自己的副手,战斗力可以说是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不过八百这个数字,萧文明不喜欢,零零碎碎的一点都不大气,干脆就在补充阵亡兄弟的基础上,再按照之前的标准,精中选精、优中选优,挑选出两百壮士充实进萧家军的队伍。
这样,萧家军的兵力人数就扩充到了一千人,凑成了一个整数。
一千人的数字看起来不算大,但是随时随地能够拉出一千机动力量——并且这一千人的战斗力几乎是特种兵一般的存在——那就很有些用处了,要是再有火炮的协助,那就是一只具有战略价值的机动力量,而并不只是能够发挥关键少数的作用了。
而且萧文明扩军的道路远还没有走到头。
按照已经薨逝了的毅亲王的说法,临海屯的员额最高可以达到三千人,等到萧文明真的有了三千人的萧家军,再加上吸纳南湖屯的曹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