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情就要闹僵了,还是冯海峰经验丰富,不冷不热地对戴鸾翔说道:“元帅,你就管管你手下这些将军吧!可不要因为他们口无遮拦,又惹出了祸患,不但害了元帅你,也害了他们自己啊!你看,我尚方宝剑就在这里,要是剑出了鞘,不见血,可是不能收回的!”
这话冯海峰就是不说,戴鸾翔也必然会有所表态的。
他心里早就明白,为了打赢这一仗,他自己不惧怕任何的风险,可要是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为了这件事犯了大罪、、受到朝廷的惩处,丢了功名官职,甚至丢了性命,那就不是戴鸾翔所愿意看到的。
这时制止他们的过激行为,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于是戴鸾翔板起了脸,呵斥道:“你们这些个混蛋,看来本帅对你们还是太客气了,说话居然这样口无遮拦!要不是冯大人宽宏大量,换了其他任一位传旨的钦差,你们早就犯了欺君之罪,已经被推出去斩首了!还不快向冯大人道歉!”
在这座中军大帐之中,戴鸾翔的话比什么都管用——比皇帝说话还管用——虽然满肚子的不情愿,可既然这位大元帅都发话了,这些个将军们也就只能违心地向冯海峰道了歉,可语气却丝毫不见客气,似乎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戴鸾翔当然知道他们心里带着火,还留在这里迟早会被点燃,便又说道:“好了,我同冯大人还有要事商量,你们还不赶紧给我退下?回去小心约束手下的弟兄,要是再敢放肆,冯大人饶得了你们,我戴鸾翔就饶不了!”
军令如山,听到了戴鸾翔的号令,满帐的军官们,就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乖乖地退了出去。
见大帐之中只剩下戴鸾翔、他的公子戴松和萧文明三人,冯海峰便也斥退了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几个跟班,小心将圣旨收了起来,用十分恳切的语气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给元帅交个实底吧!今天元帅在洛阳城外的这一仗,打得太不漂亮了,皇上震怒,这才急召元帅进宫说话。大元帅,我姓冯的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到底也是行伍出身,用兵打仗多少懂得一些,速来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一场仗败在皇上的面前——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的皇上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一仗说的让他丢了面子,皇上发了雷霆之怒也是正常的,并且要我看……”
冯海峰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说道:“要我看,大元帅这一仗,输的背后必有深意,只可惜我位卑言轻,也参不透大元帅真正的用意,所以也不敢在皇上跟前胡言乱语,反而坏了元帅的大事。不过当今圣上乃是英明的圣主,大元帅又是我大齐第一名将,元帅的话皇上一定会听。只要大元帅进宫面圣、表明心计,什么话是说不透的?”
不能不说,冯海峰能把皇城司经营的这样有声有色,也不全靠他心狠手辣,也是有他自己的真本事的,光凭他这张极富说服力的嘴,那就足可以在大齐官场上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而戴鸾翔也的确被这一番说辞打动了:“冯大人说的的确有理,那我就跟着冯大人进宫走一趟去吧……”
眼看事情就要完美解决了,这时却听戴松说道:“父亲万万不可去,万一父亲一去不回,那这仗还怎么往下打?要我说……”
“要你说怎么办?”戴鸾翔沉着脸问道。
“要我说,干脆把冯大人留在军营里,时间不长,只要一天而已,我等一天之后便能彻底击败戎羌,到时皇上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一派胡言!”戴鸾翔立即骂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萧文明却帮腔道,“元帅先别管是谁出的主意,但是小戴将军的这个主意确有可取之处。倒也不是,我们故意扣留冯大人,只是京城周边兵荒马乱、戎羌肆虐,虽然不过短短不到百里地的路程,可是一路艰险,冯大人耽搁个一天两天的,也很正常,在皇上那边也能够交代的过去。冯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冯海峰一听萧文明这话顿时就慌了:“爵爷、爵爷,你这样做可是犯了国法的,这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caset
冯海峰的确是慌了。
倒不是因为萧文明提出来的主意荒诞不经,纯属是在戏弄他这位皇城司的主事,而是因为萧文明提出的这个主意太现实了——既现实又真实。
如今兵荒马乱是不争的事实,路上突然遇到戎羌的袭击,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真碰到了这种倒霉事,别说是耽搁个一天两天的,就是耽搁了一辈子,那都是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遇到戎羌袭击这个理由,既然堂而皇之的被摆出来了,那光扣押个冯海峰一天两天的都算是客气的了,搞不好一刀就把他杀了,一劳永逸干净利落,并且还能把屎盆子扣到戎羌的头上。
反正人都死了,查无实据。
偏偏萧文明此人,还真就是个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萧文明刚才的话是给冯海峰赏了一蒙棍,可下面的胡萝卜又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