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听你们的口音,像是本地人,不像是从湖广来的。”
萧文明忙又扯了谎:“这个……那个……是这样的,我祖籍湖广,但是我爹一直在金陵城做生意,我从小在金陵长大,从小就学的是本地话,湖广那边的口音反而就薄了些。回家乡时候,乡亲还说我是外地人呢!”
这话说得倒天衣无缝,且无法查证。
如果是信息现代,每个人手里都揣着手机,又有行程码、又有健康码,看一眼就知道从何而来。而大齐朝没有这样的科技,全靠两片嘴说话胡诌了。
而那老人似乎警惕得很,并没有轻易听信萧文明的解释,又问道:“你们手里就两片玉牌,怎么一下子来了四个人,这点规矩也不懂吗?是谁介绍你们入教的?”
谁啊?谁谁也没介绍我入教啊……
要是真的有人介绍的话,那就是现在被关在小屋子里不得自由的张大户了。
可萧文明现在能把张大户的名字说出来吗?
显然不能啊,一说不就穿了帮、露了馅吗?
于是萧文明只能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啊,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他也仰慕圣女,想跟着我一起来参拜参拜。这位老人家……不,这位师兄……要是肯通融,实际我必有重礼奉上。”
一听有钱,这老人浑浊的眼神似乎清明了起来,但是仍在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行不行,这是教主定下来的规矩,无论参拜教主还是圣女,都是一样的——一块玉牌只能一人使用。多进去人,实在是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谁说中国古代是人治社会,不是法制社会?
简直是胡扯蛋!
不止是光明正大的大齐朝廷讲规矩,就连阴谋诡异的白炎邪教也在讲规矩。
官场上有官场的规矩,这还则罢了;没想到这邪教也有邪教的规矩……
这规矩那规矩,就像一条条紧箍咒,从人的脚脖子套到脑壳子,烦不烦?累不累?
然而萧文明还是不能生气,只能按下性子向那老人解释:“这位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光是我这位朋友,就是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参见圣女,我不是不想遵守规矩,实在是这么多规矩我也不懂啊……您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们四个人进去算了。”
这话显然没有说服那老头,一个劲地摇头:不行,这不合规矩啊,不合规矩。“
这时的萧文明忽然钦佩起这个老头子来了。
别看他年纪这么大了,耳朵不怎么好使、眼神估计也模糊了,没想到办事居然这么认真负责,要是自己手底下多几个办事如此认真的人,自己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思呢!
萧文明还想再软磨硬泡地求情,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你们有完没完?两面玉牌,从来就只能进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在外面等着也就是了,何必为难这老头?”
萧文明扭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子。
只见她身上披着一身浅粉色带帽子的棉布披风,口鼻都被衣领掩住了,只留出一双杏花眼,而这双杏眼则是又灵动又妩媚,似乎正放出光芒来。再听她的声音,悦耳得仿佛银铃一般,一听就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
那开门的老人被打断了话,立即呵斥道:“何人敢来喧哗?没见我正同这位师弟说话呢吗?”
“说话,说话,你们都说了一车话了!我在后面都等不及了。”那女子埋怨了两句。
说着,只见她上前一步,抢在萧文明的面前,解下腰间的一块玉牌,递给那老人:“你们慢慢说话,我先进去了。”
萧文明站在那女子的身后,偷偷瞄了一眼。
只见这女子玉葱般的手指捏着的这片玉牌,同自己从张大户那里抢来的那两块有同有异。
只见这两枚玉牌的大小应该都差不多,玉盘上雕刻的火焰纹路也是大差不差,只是萧文明抢来的是浅紫色的,而是女子的这一面则是通红色。
这面通红色的玉牌,显然要比浅紫色的厉害多了。
那古板的得有些倨傲的老头,见了这面红色的玉牌,态度瞬间有了个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只见他立即弯下了腰,把院门推开了不少,用十分恭敬的口气说道:“快请进,快请进,是小弟怠慢了,小弟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