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一声又一声地“哎哟哎哟”,嘴里还念叨着:“阳妹,你有没有什么药,让我晕过去也好啊,疼死我了!哎呀,好疼啊!”
“忍一下,我给你扎几针止痛。”希飏说着,翻出了银针。
希恒根本就没理会他的呼天抢地,低声问:“如何?”
问得简洁,希飏回答也很简单:“能上!”
希维:“……”
明明他是接着希恒出生的,怎么反而是妹妹跟大哥有着如此强大的默契呢?
这对话,简直跟打哑谜似的,没头没脑的,一个敢问、一个敢回答,竟然还能无障碍沟通?
希恒看了希维一眼,道:“死不了,我就放心了。”
“大哥?”希维一脸问号:“你对我的期待能不能高一点儿?”
显然,大哥是不太爱护弟弟的,但妹妹会心疼哥哥——
希飏看向希维,放低了声音,说道:“二哥,要好好照看自己的腿,你这伤短时间内好不了,上了比武台是会受到影响的!虽然我知道你能行,但也要悠着点儿!”
“没事!”希维受到了妹妹的鼓舞,在大哥那里受到的伤害顿时治愈了:“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希恒:“……”
从前也不觉得,这个弟弟看起来这么蠢?
简直没眼看!
他转头对希飏说道:“我们回去再说吧。”
“行,你们路上小心。”希飏点点头,下了马车。
希恒还是不太放心她,跟着下来,道:“多留一些人手给你?”
“别了。”希飏心想:就咱们家那点可怜巴巴的人手,拉倒吧!
她说道:“安宁县主不是跟我一块儿走吗?有保障!”
须知,裘心娴可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又是县主,依仗是不小的。
希恒想说:若你跟摄政王、或者皇上的圣驾一块儿回去,就好了。
但见不少人观望着他们,便没多言:“那我先走了。”
送走两个哥哥的马车后,希飏转身打算回蔷薇苑。
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的裘心娴,看见她过来了,关心地问:“你二哥怎么会想参加武举啊?腿都这样了,是去不了的吧?”
“没事。”希飏面无表情,回答却十分淡定。
她目光扫过不远不近的人,说了句:“今年上不了,三年后肯定还是可以!”
裘心娴猜想她心情肯定很糟糕,便不说话了,跟着她回蔷薇苑这边。
收拾东西的事,自有手底下的人去忙活,她一点儿也不着急。
反倒是希飏自己,还要动手整理自己的药箱。
见裘心娴一直围着自己转圈圈,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希飏说道:“你这名字取得好,闲得很!”
裘心娴一听,立即怼她:“你的名字取得也不错,羊可不就是一整天咩咩咩,难听得很、吵死了!”
希飏挑眉。
得,这嘴还挺厉害,原主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就是这样跟她干仗的!
反而是希飏自己,对于斗几句嘴完全不以为意,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得了,犯不着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的。”
“哦。”裘心娴刚刚应了一声,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纠结,谁说我纠结来着?我一点儿也不!”
希飏翻了个白眼。
不过,裘心娴又自发地说了:“我是在想啊,皇上和摄政王都在园子里呢,这人就敢对你二哥下手,他是怎么敢的?方家那小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也没见他的胆子这么肥啊?”
“哦?展开说说。”希飏收拾好了药箱,合上,转身过来看向裘心娴。
裘心娴道:“方家小门小户的,家中最高的职位,也就在京畿卫内带了一个营房的兵。上回我路过,发现他被几个家中职位比他父亲高的围在一起殴打,那个老惨的哟!他连反抗都不敢!”
这也就解释了,她堂堂的县主怎么会知道这样微末的存在。
她继续道:“我可懒得管他们,觉得他被打得可怜,故意让侍卫过去冲散了那些人,自个儿走了。后来我就忘记了这件事,方才还是我身边的丫鬟告诉我的。”
说着,她看向希飏,不解地问:“希阳,对丞相嫡孙下杀手,他怎么敢的?”
“你看见的殴打可能不是第一次,而是长期。”希飏分析道:“长期被欺压的人,心态容易扭曲。”
她拍了拍裘心娴的肩膀,道:“这样的人,更容易被人煽风点火加以利用,明白吗?”
裘心娴似懂非懂,又问:“我想不明白,你和希大公子为什么都主张,自个儿回京城去找方家长辈给交代?皇上和摄政王就在这里,他们肯定会为你出头的呀。”
希飏坦然说道:“如果我什么事都等着摄政王来给我出头,那我就只能做他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草。时间久了,关系不对等,他厌弃我不是迟早的事?”
裘心娴:“???”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听到了什么?
希飏又道:“虽说我靠着摄政王确实得了不少的好处,但偶尔我也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露一手。退一万步讲,他宗政禹是个靠谱的人,不会负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