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感觉心好累。
正常跟人沟通,在她那里是会犯死罪要杀头吗?
非要这么气人才行?
“我就喜欢坐在这里。”希飏倒不是不想坐他的床,纯粹是懒病犯了。
坐在脚踏上,她几乎是半个身子趴在床沿的,方便她诊脉。
若是她坐在床沿上,诊脉还得微微弯腰,也没个可以瘫的地方,多不得劲儿啊?
宗政禹放弃跟她交谈。
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思路!
他先前上吐下泻弄的,有点头昏眼花,寒毒让他清醒了一些,但毕竟这是后半夜,他慢慢地有了困意。
希飏不说话了,寝殿内静悄悄的,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皮合上,睡着了。
发现他睡着了,希飏也没敢放松,手指一直放在他腕间,随时感受着脉象的变化。
直到察觉到他体内的寒冰在逐渐撤退……不管退不退,拔针的时间也到了,她坐上床沿,一根一根地把针给拔了。
把被子拉过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而她自己也是困到了极点,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在他旁边躺下!
不是她不想走,他这样子她也不能走啊……
啊呸!
她就是没想走。
万一压不住他体内的毒,她思忖着另一个办法的可行性——
希飏治疗自己体内的毒,也有段日子了,烈焱毒是慢性的,解毒也不可能神速。
至今她体内还有残余的烈焱毒没清,但也不多了,至少最近她都不会毒发。
也不知道这一点毒性,能不能压得住百丈冰?
如果是针术实在压不住的话,她只能用阴阳交合那套下策了!
哦,她只是为了给他救命,绝对不是因为她垂涎他的男色、想睡他!
事实证明——
“老天都要给我这个机会!”
希飏再一次给宗政禹诊脉,发现施针收效甚微,刚刚把寒气压下去一点点儿,拔针了之后,又来势汹汹了!
“啧,麻烦!”
松开他的手腕,希飏在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
男人不是清醒状态下,也站不起来吧?
有句话叫做:宁可相信世上有鬼,别相信男人那破嘴。
好比:酒后吐真言就是一句谎言。
你见过喝醉酒后打老婆的,但你见过喝醉酒后打老板、打领导的吗?
你见过喝醉酒后乱性、跟不该睡的人滚床单的,但你见过喝醉酒切掉自己鸡儿的吗?
酒意只是放大了人内心的欲望,所以平时很想干却不敢干的事,这时候都敢了。
可即便再怎么放大欲望,人的本能告诉他:老板/领导不能打,打了要喝西北风;鸡儿不能切,切了下半辈子就睡不了女人了!
而真正醉得不省人事的那种——
鸡儿根本站不起来!
宗政禹睡成这样,也是一样的!
所以,希飏决定:
得把宗政禹叫醒!
这件事,他有知情权;这一次,她愿意先征询他的意见!
“宗政禹!”
希飏推了昏睡中的男人一把,他没动。
毒发不一定能让他虚弱成这样,但腹泻会!
一把泻药,山牛都能放倒,打垮一个军队都可行,宗政禹再权势滔天,也是肉体凡胎!
她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脸:“宗政禹,醒醒!”
过了一会儿,宗政禹醒了。
冰寒的体温,让他的神志多多少少有点受影响,但不妨碍他把面前的人认出来。
他张口问:“拔针了?”
希飏直截了当地道:“我给你扎针不管用,要不咱们换个方法,你给我打针吧?”
“什么?”宗政禹一开始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做我给你打针?
然而,希飏身体力行地让他知道了答案!
她直接伸手朝后面一摸!
这一个触碰,几乎让宗政禹从床榻上弹起来,声音都不稳了:“你干什么!”
希飏耸了耸肩,道:“我没辙了。不过,我体内的毒还没有彻底清除,但你这百丈冰也是势弱了。所以,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像在无妄山那时候那样,暂时把百丈冰压下去。”
当然,阴阳交合只是缓解,治标不治本。
回去后,还是得用针术治疗。
宗政禹眉头紧皱,狐疑地看着她,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啧!”希飏看着他那副“再摸我我就要悬梁自尽”的样子,实话实说地道:“你的脉象不容乐观,等不及回去找制造司拿金针了。”
她双臂环胸,倒是一脸淡定、悠闲自在:“两个选择:第一,守着你的贞操等死;第二,佛祖尚且割肉饲鹰,我吃亏一点,牺牲自己的肉身、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宗政禹被她这说法气笑了:“确定不是你想占便宜?”
希飏是真笑了:“随便你怎么想,我要真的饿女投胎,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占你的便宜不可的。世上男人千千万,你不给干我就换!”
她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宗政禹深呼吸:“……”
他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