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县主这个人,希飏穿过来后没见过,但原主记忆里是知道这个人的。
这位县主的外祖母,是宗政禹的姑母、小皇帝的姑婆——公主出身!她的母亲,是当今皇上的表姑母、是摄政王的表姐。
论辈分,安宁县主是小皇帝的表姐,得喊宗政禹一声表舅!
所以说,安宁县主的身份,的确如希锦昝所言,并不辱没希恒,完全是配得上的。
县主的父亲为正三品都察院御史,可比希锦荣这个三品要有实权多了。
所以,这名头甩出来,希锦荣和余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才行。
希恒微微蹙眉。
希维正想说话,希飏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他呐呐地闭上了嘴巴。
只见希飏勾唇一笑,道:“二叔说的原来是裘心娴啊?”
她虽然在笑,却丝毫不见高兴,而是充满了鄙夷。
“正是裘县主。”希锦昝只觉得,对方的身份抬出来,必定是压长房的,神色之中难免有那么点势在必得。
拒绝安宁县主,就会得罪死对方;不拒绝吧,安宁县主若过了门……
可他没想到的是——
希飏笑容猛地一收,冷冷地道:“我反对!”
这个家,任何一个人说反对,都不如她来出这个脚合适。
毕竟,她名声不好听。
总有人要唱白脸、有人要唱黑脸不是?
黑脸,她擅长!
其次——
虽然她自己不满意,但不妨碍世人都觉得摄政王的准侧妃很荣耀。
所以,就让她来反对!
希锦昝笑容一僵,拧眉道:“阳姐儿,你的婚事是定了,但也不能不考虑考虑你大哥呀!男子年岁到了,身边是需要有人照料起居的!”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希飏更不以为然了!
所以,这民族男尊女卑真是要命。
男人到了年龄,就该娶老婆,一来是免费的性处理器;二来是合法的生育工具;第三吧,就是免费保姆了!
不然,为何张口闭口就是:男子身边得有知冷知热的人,得有人照料起居?
狗屁!
那女孩子长大了,就他妈活该去照顾别人?生来就是照顾别人的份儿,不能是被照顾的那个?
她冷冷地道:“二叔你怕是不知道,我和裘心娴闹不和、打过架的事,整个圈子都知道!你故意给我大哥说一个跟我有嫌隙的人,来当我的大嫂。我怀疑你是跟我过不去,并且有证据!”
听她说完,希恒垂下眼帘,掩盖了笑意。
姑嫂矛盾,的确是很重要的事。
希维一听,立即想起来了,当即附和道:“对对对!我可没忘记,去年冬在皇家倚梅园赏雪之时,安宁县主故意将我们阳妹推下了山坡、扎进了雪堆里。回来后,阳妹就生了一场大病!”
他倒是死也不会去提:希阳被推下山坡扎进雪堆里之后,重新爬上来第一件事便是——一脚把裘心娴踹进了结了薄冰的湖里!
有仇当场就报了!
后来,希阳是病了没错,但她这些年一直往外跑,身子很强壮,病了三日就好了。而裘心娴呢,回去后也得了风寒,却因为从小被看得娇身子很弱,整个冬日都被迫在家中养病,一直到开春后才能出门!
希锦昝倒是没想到此节,听到这话不由愣住:“啊?”
他不解地看向希飏,一脸不知情的样子,问:“不过是女儿家闹点小矛盾,难不成过去半年了,还没好呢?”
多多少少有点指责:你这也太气量狭小了。
可对象是希飏,她脸皮厚!
她理直气壮地道:“我气量小、记仇,别说过半年,就算过半辈子也好不了!”
一番话说得任性至极:“她裘心娴不是嚣张吗?不是自恃身份高贵吗?原来她看上我大哥了啊?我大哥长得好看、有才华,那跟她裘心娴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只要我不同意,她休想进我们家门!”
希锦昝:“……”
若在以前,他还能说:这事儿哪里由得你做主?
可如今她身份不一样,人家是摄政王的准侧妃,将来她过门了,裘心娴还得喊她一声表舅母!
闻言,希锦荣和余氏都松了一口气。
安宁县主骄纵,他们都是知道的,若是娶来了这么个儿媳妇,家宅难宁。他们不喜欢,却不知道如何强硬拒绝。
还好,有个强悍的女儿!
希锦昝这边还没想出法子怎么说服呢,希恒忽然开口,道:“飏妹不日过门后,那安宁县主还得喊一声表舅母。二叔,难不成您想让子言日后喊自己的妹妹表舅母?”
绝杀!
书香门第最重视礼节、伦常、规矩这类东西,换了别家女子,还真不好拒绝。
但这安宁县主……
乱了辈分,彻底不可能!
希飏现代人,对人伦辈分不敏感,倒是没想那么远,此时希恒查缺补漏,瞬间将逻辑拉满!
她不由得意一笑,道:“我这才想到,原来二叔这么看得起我,是想给我长辈份儿啊?”
这话已经够气人了。
可她还有一句压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