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的脸更黑了:“你是不是把本王当成许愿池的王八了?”
事儿真多!
希飏挑眉,如实说道:“怎么能说是王八呢?您至少是个龙王!”
宗政禹:“……”
她就直说了:“我想把我大哥调回帝京任职,摄政王是有真才实干之人,想必很清楚家父这一辈没有能人!想要让祖父无后顾之忧,要让希家立起来,还得看我大哥!”
宗政禹又被她理所当然的口吻给气笑了!
“你是真敢提!”
“不敢也得敢!”
希飏坦然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生死存亡的事、也不是希家一门独枝的事!”
希飏所言,乃朝政相关的事。
宗政禹虽然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悦,却也不可否认,她说的有道理。
希丞相若倒了,希家无人担得起顶梁柱的责任,丞相这一支势力必定会坍塌。
到时候,若小皇帝想要亲政、或者被有心之徒利用这个空隙,打破他布局多年、努力维稳的朝堂,轻者内斗、重则可能会引起外朝趁火打劫!
希丞相的儿子没有一个立得起来的,那长房长孙倒是个人才!
可是,宗政禹又不想这么容易就答应希飏。
这女人有多会蹬鼻子上脸,刚才他已经见识过了!
他再轻易惯着她,她怕是要上天!
于是他问:“本王帮你,有什么好处?”
希飏猫眸眯起。
明明是对他有利的事,还要她给好处!
“你说吧。”她给了这么一句,然后又道:“这个不欠,你直接提好了!”
用手帮她解决毒发的事,这给了希飏一个讯号——
他不但不想杀她了,也并不想她死!
如此一来,她便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各取所需”上。
只要他提的要求合理,她都可以接受。
宗政禹盯着她,道:“本王帮你把希恒调回,药铺的经营权归本王!”
希飏:“……”
他们第一个交易是:她替他解毒,抵消她把他给睡了的冒犯,留她一条命。
第二个,是他帮她开药铺,日后她的医术为他所用。
此时希飏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没有设定期限。
而现在,他就把药铺的经营权要回去了!
“可以。”她也不是犹犹豫豫的人:“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来我自立门户后,自己再开一个就是了!”
宗政禹转头瞥了她一眼。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区区一个千金小姐,敢说要自立门户!
不过——
莫名有种信任:别人不一定行,可她,能行!
“就这么说定。”宗政禹转身往外走。
他得命人给自己打水洗洗手,不然老感觉哪哪哪儿都不对劲!
身为男人,还是开过荤的,给她那啥的时候,他已经有那么点蠢蠢欲动的态势。
所幸衣袍宽大,他方才用袖子挡住了,没让她瞧见。
说了这么会儿话,也压下去了。
一个女人而已,不该被她牵着鼻子走!
希飏自然不会去送他,她简单收拾了狼藉,然后转头去了希丞相房里。
第一件事便是:“李太医借我一副银针!”
拿着银针,她不顾父母的目光,又回了偏厅,给自己扎了几针。
直到那点毒性平缓下来,她用袖子擦了擦汗,吐出一口浊气。
既然可以去御药房,她必须尽快解毒!
再回来,面对父母和二哥审视的目光,希飏一脸坦然:“我跟摄政王谈好了,祖父的病归我全权做主,并且,允我去御药房研制解药。”
她看向李太医:“多谢李太医的好意,下次有机会,一定拜访府上!”
李太医什么都没说,面上也没有任何冒犯,但他心里很清楚——
摄政王这一来,代表了希家嫡女地位的转变!
无论摄政王对她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即便不负责,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只要从指缝里漏出来一丁点儿权力,也够希飏在帝京横着走了!
“如此更好,老朽恭喜希小姐得了贵人相助!”李太医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可对摄政王的怵,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
无形之中,他对希飏的态度多了一丝敬畏。
以目前来看似乎不可能,可万一呢?
若希飏日后成了摄政王妃……
或者仅仅是个侧妃,那也是足够不可一世的了!
希飏知道,李太医说话是客气。
“得了贵人相助”,事实就是:她靠裙带关系,暂时兜住了宗政禹!
她也没什么好辩解的,转头跟父母兄长交代了一番:“院子里的人,得全部用信得过的,我每日都会回来,负责祖父喝药的事。其他事就要交给父母亲了。”
李太医说道:“日后给希丞相煎药的事,可以交给老朽。老朽会亲自查验药材、并且亲自煎药。但盼希小姐尽快把解药做出来!”
希飏思忖片刻,朝李太医行礼:“如此甚好,有劳!”
拉拢李太医,对她绝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