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飏虽然不说是什么高手,但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有一点的。
至少,对危险的感知她行。
察觉有危险,她下意识往下一蹲!
下一瞬,那茶杯盖越过她的头顶落在地上,乓地一声碎了!
希飏脸色一沉。
这他么什么狗奶奶!
去他奶奶的!
老子不伺候了!
她回头朝那眼神阴鸷的老太太看去,眸中迸出寒光,道:“丞相夫人就是这等涵养么?以我祖父如今的病况,大厦将倾!夫死从子,就您这些个儿子,没了祖父后您还能不能像今日的风光?”
有一说一,到了希锦荣这一代,希锦荣性格温吞、中庸,两个嫡叔才学普普通通,其他庶子譬如希锦朗这种,简直是没脑子!..
没有一个能够继承希丞相衣钵的。
所以,如果希丞相死在了这一场算计里,希家将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希老夫人承认她说的有道理,但被小辈——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一个小辈如此下脸,她如何能忍?
“希阳,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希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大放厥词!”
希飏眉头紧蹙,一恼火,祖母都不喊了:“老太太你别胡搅蛮缠,我光脚不怕你穿鞋的,但你若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让全家给我陪葬!”
被她那双锐利的眼眸叮嘱,老太太气息一窒。
如愿看到这老人阴沉的脸色僵在那里,气得要死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希飏心里一阵快意。
她转身出去,来到了小厨房这边。
看见她进来,管小厨房的张妈立即迎上来:“阳小姐,厨房哪儿是您该来的地方!”
希飏眸光落在她脸上。
这般审视,宛如刮骨刀似的,张妈哪儿敢与她对视,垂下了头。
希飏在心里冷嗤:希丞相被下毒,这些人都有嫌疑!
她的视线朝其他人脸上转了一圈,沉声问:“药罐在哪里?”
当即有人取了出来交给她。
她接了过来,自己亲手洗刷,装上水。
那副沉戾模样,厨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多时,希维把药抓回来了。
问了一遍才知道她在厨房,便急急忙忙跑过来,将药包交给了她。
他狐疑地问:“你要自己亲自煎药?”
他为人机灵、聪明伶俐,当即明白了她的用意——这是怀疑祖父院子里所有人呢?
希飏打开药包,一样一样地检查了里面的药材,确定没有问题才全部放进药罐里,盖上盖子。
然后朝希维招招手:“二哥你附耳过来?”
她坐在小板凳上,希维身板偏瘦、不过身形很高,蹲下来听她说话。
一番交代下,希维震惊无比地看着她:“可我说的话不管用呢!”
希飏冷漠脸:“不让父亲立起来,整个希家垮掉了,谁也逃不掉!”
希维一怔。
旋即苦笑。
是啊,他们的爹确实是性子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了!
“好,我去!”
看着二哥离开,希飏表示欣慰。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拉出来了大哥——目前在京外就任的希家长房长孙。
回忆起来,大哥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也是个狠人。
想要解决希家青黄不接的问题,必须把自请去地方任职的大哥找回来!
到了现在这节骨眼,他不能再去基层镀金了,必须得当好这个继承人!
但——
问题又来了:
自请下放容易,要回来却必须有人拉拔。
如今希丞相还在病中,怎么样才能把大哥找回来?
希飏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把目标定在了宗政禹身上!
摄政王想要把哪个官员调上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决定了,明天去找他帮忙!
亲自熬煮,希飏再亲自给老爷子侍奉汤药,全程不假人手。
也不知道希维跟希锦荣说了什么,希锦荣终于强势了一回,带着人拦住主院,不让其他人靠近这间屋子。
希老夫人也不例外!
她气得在外面怒骂:“锦荣,你这是不把我这个娘放下眼里了!”
“母亲。”希锦荣面色从容:“请恕儿子无礼,事关父亲的安危,儿子只能将您阻拦在外。”
希老夫人怒不可遏:“你们长房这是想要架空老爷子,就此作妖?”
不管她骂什么,希锦荣只管保持谦卑的态度,守在房门口寸步不让。
别说他们了,就是原来伺候老爷子的下人,也一个不得靠近。
老爷子的一日三贴药,全部都是希飏亲自煎煮、亲自喂下去。
看得李太医都不由感慨:“希小姐孝心可嘉!”
希飏没应,在心里无奈地笑。
她一个穿越来的,对个陌生人哪儿有什么孝心?
只是一来不忍见一代良相死于非命;二来老丞相若没了对他们长房十分不利;第三吧……
她难免想起来自己现代的长辈,想到从小到大,长辈们都对她有着多大的期许,而自己在现代已经死了他们甚至不知道,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