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制造水平可是非常...非常崇拜。”张宏盛介绍道。
“这么着急?这大过年的,不至于吧。”陈立东让对方坐下,自己也坐下,想了解更多的信息。
张宏盛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家的轧机是从蓝钢淘换的二手货,前年钢材形势好,挣了一些钱,今年就不行了。”
王建军补充道:“我们的轧机是横列式的,成材率低、定尺率低,成本还高,去年一吨还能赚几十,现在钢材形势不好,这么下去早晚要死。”
“国内钢材形势不好?”陈立东最近没关注国内的钢材形势,他只知道国际钢材形势好的不行。
“从去年后半年就不行了。这个月大厂的螺纹钢不到3000一吨,我们小厂的货,减价100也卖不动啊”。
“现在好多建筑工程都要钢筋检测报告,不换轧机,产品质量就上不去。我们的产品只能卖给老百姓盖房子了。”张宏盛开始吐槽。
“现在不改造设备不行了,用旧设备生产的产品,检测合格率太低了。”王建军补充道,也不知是说给陈立东还是张宏盛听。
“你们这么等也不是事儿,我哥今天在燕京呢,得晚上吃完饭回来。等他回来也说不了事儿了。大过年的,着急也没用,回去吧。”陈立东听明白了,也不打算再让他们耗着。
张宏盛看了看王建军,王建军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耽误人家过年了,先回去吧。”
色提包丢在了沙发上,就在俩人刚才坐着的位置,连忙说“二位,这包是你们的吧。”
张宏盛停下脚步,尴尬地说:“过年了,给叔和婶买点东西吧。”
“我草,我家还缺这个,快拿走。你要买设备,咱就按规矩来,这算啥事儿?”陈立东这才明白,敢情俩人还动了心眼。
推搡着把二人连一包子钱撵走,陈立东有点哭笑不得,这得有个十万八万,交订金也没这么弄的。
钱是好东西啊,可是架不住陈立东“对钱没有兴趣”。
晚上陈立春回来已经七点多了。
在年夜饭桌上,陈立东开始调侃:“哥,有人给你送礼送到家来了。”
“谁啊?我不是官也不是将的,给我送啥礼?”陈立春一脑门问号。
陈爸说道:“下午来了几个钢厂老板,估计你今天回来,都想找你加个塞,让你先给他们生产轧钢机。”
“有个张宏盛的,丢下一包钱,没十万也有八万。”陈立东补刀。
陈立春没一点高兴劲,说道:“给我钱有啥用?我又不是孙悟空,难道让我给他们变出设备来?”
陈立东哈哈一笑,“哥,人家好歹是你的客户,客户就是上帝,你这态度有问题啊。”
陈立春呸了一声,“这帮孙子,当初给他们做轧辊,付款可没利索过。现在是市场逼着他们改造设备,才不得不来求我。”
“你这么厉害了?”陈立东说出了疑惑。
“哈哈,服了吧?是不是以前瞧不起我?”陈立春嘴角咧到耳根子上,洋洋得意地说。
“别吹,设计方案是张兵弄的。你顶多就是搞加工的料。”陈爸揶揄道。
陈立春一顿酒杯,“这可是轧钢机,一般人能做得出来?”
“就是把轧辊攒在一起,再配上李太顺的电机,看不出有啥难的。”陈爸还是不给老大颜色。
陈立春放下酒杯,郑重地说道:“知道吗?刚建厂的时候做出轧辊我就想做轧机,闷着劲,我们摆弄了一年。”
“今年过了五.一,我们就开始搞上门维修,蓟市、蓝市甚至鲁省我们都去过,大小钢厂、新的旧的,啥样的轧机都见过了,机型结构、工艺设计咱们都留了资料。”
“现在吧,跟咱们有长期业务关系的轧钢厂有四五十家了,谁家需要更换轧辊、维修设备,一个电话我就明白是咋回子事儿。”
“你哥我这两年可是动了脑筋。国外的轧钢设备动不动就上百万,美元;咱量身定做,三四百万,人民币,还带三包的。”
“他们来求我,那是咱们有手艺,做出的设备好用,能给他们带来效益。”
陈立东看着老大的手,这双手不知道拧过多少螺丝、拆过多少轴承,脸上也有疤痕,兴许是焊火燎过,或者溅上过钢花。
利民机械修理厂,资产规模上亿。陈立春不能算亿万富翁,那也是响当当的款。
可他,眼睛盯着的是机械设备、心里追求的是科技攻关,从没琢磨过享受金钱的快乐。
陈妈敲了敲桌子,说道:“过年了,别开会了。”
陈立东举起杯,“哥,你牛逼,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