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竹舍里点着蜡烛,陈黎也不听劝,非得把整张茶几都点满蜡烛,他说这可以带给我们爱与光明,也不怕把竹舍烧了。我和陈黎苏文在乱七乱八的说着,陈黎说什么都带着玩笑味道,而苏文则是枕着双手躺着,时不时的带着懒散的语气冒出一两句,这时走进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之前走了的那老头,老头坐了下来,肩上那东西还在。
苏文见老头进来坐起身,脸上多了一分肃然,也没了懒洋洋的模样,然后他说道:“给我说说现今的情况吧。”
老头脸色缓和了下来,没有之前我见到的那么臭屁了。他拿出一个烟斗,在烛火上点燃抽了一口,苍老的声音依旧没变,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您这一休养就是整整半个世纪,如今的探灵一脉,不像以前了。四断、五断还有十断都找了后生,是三个少年,这次我给他们发了一道断灵贴,几人正往我这里赶。”
我第一次看到苏文面露沉思,陈黎也正色起来。
“老猪呢?依旧没音讯吗?”苏文抬起头,眼内的烛火在跳动。
“没有,如今情况的复杂程度很不一般,探灵一脉龙蛇混杂,你出世这件事倒是轰动了大半个探灵界。那三人各自身怀绝技,品性心智尚还可达断灵。刚才那两个人也不简单,男的道上都称探灵千面,骗人骗鬼,欺天瞒地;女的叫药匀,用毒一绝,情报网满布天下。两人分别是大老头和二老头的亲传。别人想找你都找不到,你却跑到那里去游一通,也不知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行动。”
听老头说完我他妈惊呆了,敢情陈黎和苏文这俩货和林式他们不是一伙的?!所以之前林式那鸟人所说的差不多都是骗老子的?但也不太对啊,现在这情况要怎么解释?
苏文笑了一下,玩着一根蜡烛说道:“故地重游而已,也醒醒身体,他们好像知道我。我换头沉眠半世,又用十年适应身体,只希望是有价值的。”
我直接感觉有些崩溃,苏文还换过头?!!这么牛逼?!!
估计苏文看我一脸呆滞,于是对我说:“知道为什么那些糖的味道很怪吗?因为那是药。”
他将自己脖子上那个黑色的东西取了下来,我看到一条黑色的线从脖子根部环绕上头的后面。
“看来已经差不多了。那时用强光照你眼睛,是因为那瞬间你失掉视觉,望会被动的释放,是身体的一个自我保护机制。陈黎用脚绊你,是因那时你后面伏有一物,贴皮而进,被贴之人不能看见它,看到会有大麻烦,只能让它在无防备下受阳光照射消散。那东西的产生很奇特,说不定你以后还会遇到。”他动了动脖子。
苏文盯着老头肩上的银猴子看,银猴子没有任何动作,任凭苏文死盯他。
苏文笑了笑,自顾自说道:“这猴子,还是这脾性啊。”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在我震惊的时候老头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开口:“我需要和你说明一下我们的情况。我们是探灵人,这几间屋子里,除你与这位陈黎之外,都隶属这个有些特别的职业。”
嗯?其他屋子里还有人吗?
他说着拿出一个盘子,与我们在那里林式拿出来的那个差不多,然后继续说:
“探灵一脉分望、渎、通三宗。望为体神之本,各有不同,万物皆有灵,有灵即有望,望宗可以望感望,知其根本,亦可知其所在。渎,以手抚逝者之额头抑或遗骸之头骨,便可知其记忆,可知其生平之事,渎生破因果,乱轮回,再加所读记忆过多会乱其心智,扰其灵魂,故渎生一脉晚年皆遭不幸,所以取亵渎之意,以告诫后人。通为通灵,可与生灵沟通,除花草木虫等无念生灵之外,其余皆可与其交谈,心通彼此,以知生灵之所见,感生灵之所感。寻门而进叫做行门,探灵人要找到行门的方法,常常借助探轼,也就是这东西。”
他指了指那个圆盘。
“具体细节规则,以后会有人给你说明。十二断灵代代相传,如今已然不分三宗,但命名依旧,我为八断望亏猿,你眼前这位是零断望妖鼠,也就是你叫的苏文,如果要细分的话我们同属望宗。”
他说得很认真,但是我还是难以接受,望亏猿,猴子?
我被他说得完全蒙圈儿,他说得很平淡,让我感觉这很真实,再加上之前我遇到的那些,我心里直打鼓。
我尝试着问他:“你们这个什么断什么断的有几个去了?”
他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而是给我解释:“共十二断,从鼠开始,一直到猪属相。”
一瞬间我找不到任何说辞,愣在了原地,场面一度尴尬。他接着对着陈黎说:“这一次,劳烦您出手了。”
陈黎面色不变,只是笑了一下。“我一个界外人,为点东西而已。”
老头喝了口茶,喝完盯着茶杯。
“另外,千面药匀似乎知道一些东西。”陈黎点了支烟说道。接着陈黎把之前我们在宾馆以及这里历程中林式与楼外楼说的话精炼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