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正在众多修士皆有思量时, 忽然间,一道钟鸣声骤然响起,瞬时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而后,又是足足八钟齐鸣, 又有数十道钟声此起彼伏, 连绵不绝。
如此盛况, 在几日前才刚刚有过, 如今竟又再来一回。
九口金钟, 八十一声长鸣。
这正是, 有人闯过了九口金钟,通关此地而致!
无数修士, 都不由自主露出惊异之色。
哪怕先前他们已有所猜测,或许如今这人撞响八口后, 第九口也难不倒他,可如今真正听这长鸣, 也依旧叫他们心潮澎湃。
有知道更多些的修士, 心思更为震动。
不为旁的,只因先前那位撞满九口金钟之人乃是天剑宗的双绝剑晏长澜, 本已十分不易, 而今这位却是那晏长澜的双修道侣, 炼器大师叶殊……一对道侣皆是如此,叫人怎能不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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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细行已先一步朝晏长澜拱手, 贺道:“恭喜晏道友,叶大师将要破关而出。”
晏长澜朝他笑了一笑,立时谢过后,竟也无暇再多言一句,只将视线落定在那第九口金钟上, 面露紧张地等候着。
苏细行见状,心中微动。
这位晏道友,对那叶大师当真是情根深种,也半点不加掩饰。
茶楼中还有一些天才修士,本也意欲来向晏长澜道贺,但还未接近,就被苏细行以眼神暗示,他们再一瞧晏长澜如此情态,也有些微妙地停住了脚步。
一时间,他们心中隐约生出几分好奇来——在他们这些大宗派内,有许多长者皆言儿女情长易生心障、阻碍修炼,实情也多是如此,真正两情相悦而成婚者,在修为较弱时虽是常有,却往往因情所误,难以更进一步。故而境界越高,因情而成婚者便越是罕见,纵然仍常有修士与他人结成道侣,也多是彼此修炼契合,或是利益所致。有些互有情愫的,往往点到即止,一心以修炼为主,少有执着。
眼下这两位出自顶级宗门,已都是金丹修士,晏道友对那位叶大师的情分却如此溢于言表,在他们看来,似乎有些……太过于沉溺于情爱了。
然而这位晏道友的实力却是极为强大,他那道侣亦是如此,就难免显得有几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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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且这般想,忽然间,那第九口金钟前方,赫然显现一道瘦削人影,正是个面貌俊秀的年轻修士,其身着一件看似寻常的法衣,静静悬停那处。
乍眼看去,此人似乎十分平常,然而那一双寒星般的眼眸、拒人千里的气息,却霎时叫人心中微颤。
果然不是寻常之辈。
却见晏长澜身形微闪,已极快出现在茶楼之外。
而那原本静立的年轻修士眼神微暖,那些疏离散去大半,他身形犹若一道青烟,转眼就来到了茶楼的附近,与晏长澜照面。
晏长澜眼里俱是喜悦:“阿拙,恭喜。”
年轻修士微微点头,虽不曾再多言语,却同晏长澜携手,一同回到了茶楼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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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众多修士才纷纷上前,向叶殊恭贺。
叶殊性子冷淡,寻常时不喜与人打交道,可此刻面对待客之人,倒也并非不通礼数。人来贺他,他便谢过,也稍稍招呼几句。
晏长澜知晓爱侣性情,见礼数尽过,诸多修士已在打探金钟内情形时,连忙主动开口:“诸位道友,阿拙既已通关,如今该与晏某同回宗门向师尊复命了,不便在此地久留。”他歉意笑了笑,“晏某二人这就告辞,还请诸位见谅。”
叶殊也道:“正是如此,诸位见谅。”
既然二人已说到此处,诸位修士自也不好多问。他们之中倒有人想要打探金钟之内是何情景,可众人俱是天才名号,宗内总外皆是不凡,若追着打探,难免显得面上无光……于是稍作迟疑,竟也只能让出路来。
苏细行也在其中,同是有所思索,也同是不好多问。再者他这些时日皆与晏长澜同桌,有许多关乎金钟之事,不经意间已然谈论一二,就更不便拦路了。
于是,在场众人、茶楼外因忌惮各大宗派而不敢贸然上楼众人,终究是眼睁睁瞧着晏长澜召出一把长剑,与叶殊一同踏剑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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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二人身影迅速消失于空中,忽然有几个天才修士反应灵敏,运转身法,极快朝那九口金钟奔去!彼此你争我夺,皆想要走个首位。
其他修士也纷纷反应过来,有那动作快的,亦是拔足追去,想要争先。
终究还是一位万法宗的弟子抢了先,这弟子并非苏细行,而是同他一般的封号弟子,其最擅长的便是身法,如今哪怕比前几个天才修士稍慢一步,却是最先抵达金钟的,也最先投入其中。
这弟子一进去,其余修士便纷纷停下脚步。
撞金钟者一次一人,他们已落后了,自不必再争抢——才这般想,众人突然对视一眼,心中又起了一个打算。
就有人提议:“我等尽皆来到此处,若是想要撞一撞金钟的,不如此刻排个先后,待刘道友自钟内出来后,我等依次而入,也以免伤了和气,如何?”
这话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