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与同伴的集会结束后,库洛洛回来发现女孩原本长度到快要碰地面的头发,突然变成齐耳短发。
然后她向自己递来一盒全新没拆封的录像带,看到封面上的标题和年份,是最新一季的《清洁战队》。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你觉得痛苦失望,但想了想,大概是我当时说错了什么,然而自身却并未察觉吧。”宁宁表示,说实话她的确时常理解不了为何其他人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心底总是充斥着一股愤怒。
不过当时好像是自己说完话后,对方情绪就突然变得不对劲,那大概是她说错了话。
既然是她有错的话,那么她就应该向对方主动道歉吧。
为了表示诚意,宁宁询问了利卓尔神父,准备对方最感兴趣的录像带作为赔礼。
好在之前没有因为觉得长头发麻烦就随便剪掉,所以她现在可以把头发卖掉。
结果不想库洛洛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忽然就冒眼泪了。
宁宁:“……”
啊,搞砸了。
宁宁有些懊恼的想着,然后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怀表、匕首之类物品。
“……”库洛洛也顾不得继续心情复杂下去了,回过神来立马问她,“这些你又是从哪里换来的?”
“是从那些人身上拿来的。”宁宁解释道,这是前几天在解决了那几个人后,她从他们身上拿下来的,“因为是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她能根据物品上残留的气息,分辨出哪些是他们,哪些是他们以前在掳人的时候,从被绑架者身上搜刮下来的东西。
库洛洛:“……”
虽然她的想法很好理解,但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库洛洛在抹掉眼泪后,开始诚恳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生气,我应该早就明白,宁宁你虽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其实根本并不了解人性。”
宁宁不明所以,她有点纠结,因为她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看见她这个样子,库洛洛突然更加觉得自己此前愤怒的显得毫无意义和价值,没有欲望的宁宁根本理解不了人类那因七情六欲而产生的种种困恼。
“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库洛洛告诉她。
宁宁皱了皱眉,没有接受他的说法,指出并纠正道:“不对,你只是不对我生气,但你们仍然还是一直在生气。”
库洛洛这下子是真的错愕。
“我们一直在生气?”他问道。
宁宁点点头,然后一边回想一边说道:“你和窝金他们,情绪里一直都有着愤怒的味道。”
听到这里,库洛洛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女孩说他们在生气。
因为同伴的惨死一直被他们所铭记着,带来的伤痛和那份对世界的不满和愤慨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就消散,而是一直存在他心底。
虽然表面上已经不再表露出来,但是并不能瞒过有着绝佳感知力的宁宁。
“你或许说得没错……”库洛洛喃喃道。
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和女孩道:“我今后要做的事情,大概会让宁宁讨厌我,将来的我会变成你眼中的‘鬼’也说不定。”
宁宁不解的皱了皱眉。
她想了想,说:“不会,我不会讨厌你,因为不管如何,你在我心里都是像值得尊敬的兄长一样。”
察觉到对方话语中那份真诚的信赖,库洛洛微妙的顿了顿,接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宁宁。”
是啊,毕竟你就是这样,心中不存在阴霾,哪怕对方罪大恶极也能带着理解的心情去将其了结。
然后他看向小女孩那明显自己用刀割的参差不齐的发尾,说:“我帮你修一下头发吧。”
说着,他便拿起匕首,将那些较长了的发丝削掉,替她把头发修理齐整。
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为何他忽然回想起那个夜晚,自己背着对方走在铺满月光的路上。
回去的路很长很长,他的背上还负着一个重量,起初没多久他便开始感到疲惫,脚步也渐渐变得沉重。尽管可以选择将这份重量交给别人,但或许就如同他已下定决心所选择的未来一样,哪怕再沉重也必须要背负着走下去,即便这条路根本看不见终点。
想到这里,库洛洛心情便沉淀下来了。
……
再说另一边。
流星街的长老会那里。
与宁宁进行切磋的两人,当日来到长老面前的时候。
“她握剑的手竟然没有一点肌肉震动。”
作为第一个和女孩切磋的人,在汇报中谈及此事,剑士依旧难掩他的惊异。
但凡有做过比较精细的手工活的人都知道,人体的肌肉会随着呼吸有轻微颤抖,哪怕是也很难避免。
然而这孩子竟然能做到握剑时没有丁点颤动,这意味着……她每一次出剑都可以保证达到百分之一百的精准,不会有一丝多余动作。
能将身体的控制程度修炼到如此水平,这是修行了几十年的剑士都不敢确保的事。
当时交手过后他心里远远没有表面那么淡定,可以说是被打击得今后几乎失去了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