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卡部落的人心性耿直,最怕别人说他们胆小了,铎牧也不例外,他要求苏小落以自己和女儿安危起誓,在到达依卡之前不许逃走,更不能让四只动物和丫鬟偷着跑回去报信,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四只动物和芷云都别想活命了。
本来苏小落也没想让身边这几只动物和芷云帮忙传递消息,有躲在暗处的红狐狸就够了。
今晚想办法让它给尚熠捎个信,告诉他自己怕是要带着女儿到依卡部落走一趟了,也让家里人安心。
铎牧为苏小落单独准备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苏小落抱着孩子和四只动物坐了上去。
随后进来两个侍女,坐在角落里盯着苏小落。
“天不早了,大家睡吧!”苏小落搂着卿卿,小丫头估计是这几天没有亲人在身边害怕了,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攥着苏小落的衣服不肯撒手。
可怜的孩子,苏小落亲吻女儿额头,双手抱着她闭上眼睛。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也是人警惕心比较松懈的时候,苏小落借着女儿的掩护,用簪子刺破手指在手帕上写下“已团聚,依卡见”几个字。
苏小落推了白虎王一下,让它叫红狐狸过来,两个侍女警惕起身,见苏小落和孩子依旧闭着眼睛,只有白虎王刚才仿佛梦魇了一般发出低吼声。
“我的老虎肯定是伤口疼了,能麻烦你们拿一些金创药来嘛?”
两个侍女对视片刻,其中一人下马车,就在那个侍女下车之际,苏小落通过车厢缝隙,把手帕一角塞出去,红狐狸抽走手帕,迅速离开。
京城,尚熠祈福归来,先进宫复命,随后向皇上请假,要去追寻妻女下落。
“尚相这是要弃启丰和皇上于不顾吗?”太皇太后问。
“臣从十岁就陪先皇读书,后来答应先皇会辅助小皇帝,臣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不知道太皇太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你是在质疑哀家!”
“臣做事上对得起先皇的嘱托,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要说亏欠,那就只有小落和孩子们,臣的女儿遭奸人所害,我妻子一个弱女子只身去追寻,难道我不该去找他们吗?”
“可你身为丞相,应该先以国事为重!”
尚熠跪倒在地:“皇上,臣请求辞去丞相一职,今天不管谁出面,说什么,我都要去找小落和卿卿!”
太皇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敢,如果你离开京城,哀家就把尚家人和苏家人都投进大牢。
身为丞相,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弃国事于不顾,刚刚祈福回来就急着处理私事,你想过百姓和官员会怎么说吗?”
“就算先皇在世,也别想阻止我去救妻儿,臣还是那句话,这些年来为了启丰奉献了所有,臣从来没有因为私事求过皇上,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皇上恩准!”尚熠语气异常坚定,丝毫没有退缩和让步的意思。
太皇太后没想到自己都这样说了,还拿捏不住尚熠,脸都气白了,她想再施加一些压力,尚熠失去妻女,自己失去长孙这件事也就扯平了。
以后他做他的丞相,自己再也不会干涉朝堂上的事情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姬昀佑冷冷开口:“皇祖母当朕是个摆设吗?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業华……你……你为了几个外人居然这样和皇祖母说话!”太皇太后被孙子的语气刺激到,声音都变得尖锐了很多。
“难道您刚才的所作所为不是在干政吗?端王世子有句话说的没错像我这样做皇上确实太窝囊了,堂兄想谋朝篡位我应该忍着才是,或者在皇祖母心里您是希望他来做这个皇帝的是吗?所以才对配合我的尚相和苏小落有诸多的不满。
以至于和外人合起伙来设计一个孩子,就为了让尚相和姐姐也尝一尝失去至亲之痛是吗?”
“我没有!”这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只是为桑逐提供了一些**,一点点帮助,再说卿卿那孩子未必会死啊!到依卡做圣女说不定比在启丰过的更自在呢?
自己只是想让他们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谁让苏小落自不量力追过去的。
见太皇太后没有一点自责的意思,姬昀佑怒极反笑:“我请您去看一出好戏!”
几个人来到御书房外面,看到台阶下面摆着几个长条凳子,上面趴着嬷嬷、宫女和太监,有人按着他们的头,根本看不清脸。
“打!”姬昀佑下令。
长凳左右的太监举起手里的木板,每个人身上挨了五六十板子,皇上也没有喊停的意思,那些一开始还能发出“呜呜”声的太监和嬷嬷,此刻也没了声音。
太皇太后越看那两个趴在凳子上的嬷嬷越觉得眼熟,她让太监们停手,这里是御书房,当差的都得听皇上命令,又打了一会儿,云公公过来禀报,应该打够一百大板了。
“把人翻过来,看看还有活着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