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现在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张永在正德朝权阉当中属于是风评比较好的。再说清理皇庄账目,正需要张永这样熟悉的人。所以朱厚熜还是用了张永。
张永跟朱厚熜是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查清楚皇庄账目。
“中饱私囊的数目多吗?”
“很严重。”
张永很肯定的道:“臣派人查了几名皇庄管事的家产,资产规模惊人。他们自己都有几百顷地,但对外说那些是皇庄,以此来避开赋役。但这些并不是皇庄,而是他们私人的田产。以他们的收入,就是几百年都不可能有这样规模的田产。臣刚刚查抄其中几个人的家里,从他们的家里搜出了超过三十万的银两,还有他们房贷的收据。”
朱厚熜点头。
这样的手法,朱厚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冠以皇庄的名字,谁敢真正去查。但其实那些田产都是私产,只不过为了避开赋役,所以说是皇庄而已。这些田产的收入,一分也不会进入皇庄当中。
可以说这些管理皇庄的太监,一个个都是真正的富豪。
“都给朕抓起来。不仅仅是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还有他们的家奴,全都抓起来。家产入内库。”
“臣遵旨。”
“从现在开始,你来署理东厂,朕已经和萧敬打过招呼。不过记住,署理东厂不要闹出大动静,言官可都在盯着你。朕不希望因为这个事情,让朝野纷纷扰扰。你就悄悄地去接管东厂。署理东厂之后,好好整理东厂,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臣谢陛下信任。”
从正德皇帝驾崩开始,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终于下来了。
和谷大用他们不一样。
张永比谁都明白,新皇是怎么都不可能真正的信任,或者喜欢他们这些正德朝的权阉。谷大用他们想尽办法,要讨好新皇,张永是嗤之以鼻的。
完全是无用功。
新皇在朝臣这边,的确是没有什么人可以用。因为兴王府作为就藩不过几十年的藩王府,根本就没有根基,没有人脉。因此在朝臣当中,完全没有力量。但兴王府作为藩王府,正儿八经的亲王府,亲近的宦官却是绝对不缺的。有的甚至是陪着新皇一起长大的宦官,情谊非凡,他们这些人拿什么相比。
因此新皇登基之后,张永一直非常老实。
没跟谷大用他们一样上蹿下跳。只是皇上需要的时候出面,不需要的时候就窝在家里。张永其实一直很担心,朱厚熜会清理他们正德朝的权阉。
自己现在算是平稳落地。
提督东厂。
“张臣,等署理东厂之后,朕交给你一个任务。”
听到给自己任务,张永立马肃穆。
张永一直在考虑,自己拿什么在新皇这边立足。论信任,论宠信,自己永远比不上兴王府出身的那些宦官。因此想来想去,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熟悉内廷。像这一次清查皇庄账目,朱厚熜手中其实有很多人可以做这个事情。
但朱厚熜手底下的人,都是和朱厚熜一样,入京才几个月时间,对于皇庄根本就不熟悉。但自己就不一样,对于皇庄还是很熟悉。
甚至张永很多手底下的人,也在皇庄做事情。
所以朱厚熜才让自己清查皇庄账目。除了皇庄,还有一大堆正德朝遗留的内廷问题,朱厚熜肯定都要处理。那个时候朱厚熜必然会需要自己。
“集中力量,给朕查查各地镇守太监。”
“臣遵命。”
张永心里紧张。
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清查皇庄账目,会有多少人被清理,里面有多少都是正德朝内廷红人。但此次清查皇庄账目,这些人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现在朱厚熜要监视镇守太监,说不定就要换一批新的镇守太监。
“张永。”
“臣在。”
谈的查不多了,朱厚熜突然之间叫了张永的名字。
张永更加紧张。
自己是内臣,但张永的资历和地位,虽然是皇帝家奴,但皇帝也会给自己留有脸面。平时不会随便叫自己的名字,每次叫自己的名字,那都是相当严肃的事情。
“有些事情朕不想外面知道。”
监视镇守太监,这不是小事情。
朱厚熜并不想这个事情传出去。
“臣定当守口如瓶。”
“去吧。”
张永感觉每次和朱厚熜说话,心里都惶惶的。
慢慢的退出,突然听到朱厚熜说话:“对了,你派人监督彭泽、吴廷举他们清查皇庄,别什么都成了侵占的民田。”
朱厚熜对于给自己办事的人还是很慷慨的。
张永既然为自己办事情,朱厚熜就会给他足够的好处。彭泽、吴廷举他们清查皇庄,内廷这边也要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