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再次对宇文俊辉刮目相看。那天去刑部调阅案卷,因为怕留下记录引起宇文俊辉的警觉,所以让库丞不要登记宇文俊辉经手的两份案卷,而是只登记了叶青蓉一案。没想到宇文俊辉看到记录之后,居然也调阅了这份案卷,不仅仔细查阅了一遍,而且以此来反驳了白若雪的推论,真是令人侧目!
宇文俊辉对腰牌在段慧兰手中一事,给出了非常合理的解释:“白待制不是说在段小姐卧房的床头板上刻有日月宗的印记吗?段冲还收到过日月宗送来的恐吓信,一定是日月宗的逆贼因为段冲没有答应他们的条件,于是便趁着段冲大摆寿宴人多杂乱的时候,混入其中杀掉了段小姐,以此杀鸡儆猴。至于段小姐手中的腰牌,白待制之前说下官刻下日月宗印记是为了祸水东引、扰乱搜查,那下官也可以反过来说是日月宗的逆贼偶然捡到了下官丢失的腰牌,故意放到她的手中陷害下官的。”
“精彩,真是精彩!”白若雪忍不住鼓掌道:“宇文大人真是刑部的一员大将啊,你这么一解释,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那么白待制认可了下官的解释?”
“不,刚好相反!”白若雪收起笑容道:“本官从未认可过你的解释,杀害段慧兰和黄鸣鹂的凶手也从未改变过,依旧是你宇文俊辉!”
宇文俊辉沉着脸问道:“白待制张口一个凶手,闭口一个凶手,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下官就是凶手。这样无端指责下官,是否有失偏颇了?”
“或许段慧兰一案因为相隔时间太久,很多证据已经灭失,你的确可以狡辩推卸罪责。可是黄鸣鹂是在不久之前遇害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
“那下官就要向白待制好好‘请教’一下了,到底是怎么个‘全都指向’下官法?”宇文俊辉的目光也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首先下官想知道一件事,既然锦葵当时已经发现腰牌在段小姐的手中,又禀告了段冲,那么腰牌应该是在段冲的手中,何以腰牌后来会落到黄鸣鹂这个女山贼手中?”
“腰牌并不在段冲手中,而是被锦葵藏下了。”白若雪看了一眼锦葵道:“你自己来说清楚!”
锦葵瑟瑟发抖道:“奴婢看到小姐遇害,猜测是这位宇文大人下的手。奴婢虽然不识字,却也能猜到小姐手中的腰牌是从他身上扯下的,怕老爷抓到他以后把指使奴婢泼酒一事抖出来。惊惧之下,奴婢就将腰牌藏了起来......”
白若雪接下去说道:“巧的是,段冲见到你所刻的日月宗印记之后,真的被吓得举家遁走,结果在途经黄木岭的时候遭到了山贼的劫杀。不仅好几个下人被杀,连长子段文松和锦葵都被俘获。”
“腰牌就是在这个时候,落到了黄鸣鹂的手中?”
“不,还没到时候。”白若雪答道:“黄木寨的山贼基本都不识字,黄鸣鹂也一样,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块腰牌有什么用处,就还给了锦葵。段文松和锦葵就这样被山贼关了有一年半之久,直到有一天三当家黄铭福抓到了一个赴京赶考的书生,并且逼他娶了自己的妹妹黄鸣鹂。而那个书生也是你们的同乡,你们都认识,就是徐延年!”
四人异口同声道:“徐延年?是他!”
“对,就是他!徐延年为人狡猾无比,他假装答应娶黄鸣鹂为妻,锦葵就被叫去帮忙操办婚事。结果有一次徐延年在无意间发现了锦葵身上所带的腰牌,并且逼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推断出你就是杀害段慧兰的凶手。徐延年在娶了黄鸣鹂之后,趁机逃离了黄木寨,还顺手拿走了腰牌。”
闫承元问道:“他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时间拿走腰牌?”
“你们不是说此人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