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定?”顾元熙略作思考后就想通了:“对啊,覃如海的那块腰牌是在俞培忠身上找到,可这并不代表上面的血指纹就是他的。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将这块腰牌塞进了他的怀里,想要嫁祸于他。”
白若雪建议道:“所以我们只要将俞培忠的食指指纹印在纸上,和其它两个血指纹进行对比就清楚了。”
主意打定之后,顾元熙便朝俞培忠道:“俞大人请到边上来一下,本官有话要问。”
俞培忠的脸色明显不太好,跟着到了一旁后问道:“不知顾少卿要问卑职何事?”
“覃主簿的腰牌既然并非你所拿,那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怀中呢?”
“这......卑职酒醉不醒,后来覃主簿和承元兄两人过来喊卑职起来,才突然发现怀里多了一块腰牌。至于为何会在卑职身上,卑职委实不知啊!”
顾元熙依旧和颜悦色道:“俞大人也是朝廷命官,应该知道腰牌遗失会带来什么后果,覃主簿很有可能会因此受罚。倘若真是你所拿,还望如实告知,现在既未酿成大祸,亦有回转的余地,本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俞大人坚持己见,而又被本官查出拿了,那大家的脸上可就都不太好看啊......”
俞培忠抱拳道:“顾少卿,卑职绝对没有盗取覃主簿的腰牌!当时卑职醉得深沉,可以称得上不省人事,很可能是哪个心怀鬼胎之人溜进了休息的房间,将覃主簿的腰牌藏在卑职的怀里。”
“听说你与覃主簿是同乡?”
“卑职和覃主簿不仅是同乡,还是同榜进士,一向与他交好,怎会去偷他的腰牌?他的腰牌已经被偷多日,之前还为此来找过卑职。退一万步讲,即使真是卑职偷的,也不可能会随身带着来喝酒啊。卑职不清楚此那人做下此事究竟有何目的,或许是想挑唆我们两人的关系,又或许是栽赃报复卑职,总之那人用心极其险恶,还请大人明鉴!”
“好,俞大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本官暂且就相信腰牌并非你所偷。”顾元熙又问道:“那腰牌上面的血迹和指纹,你又作何解释?”
“当时经他们提醒,卑职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破了一个口子,还在往外丝丝冒血。可能是卑职不小心弄破了手指,又在迷糊间蹭上去的。”
“你不确定那枚指纹是不是自己的?”
“不确定......”
“这好办。”顾元熙命人取来墨汁和白纸:“请俞大人将划破的那根手指摁个指纹上去。”
“这......有必要吗?”
“很有必要。”
顾元熙态度不容其拒绝,俞培忠只好解开包在手指上的帕子,准备蘸墨汁画押。
“俞大人且慢!”白若雪发现他所用的手指是右手食指:“让本官看看你受伤的手指。”
俞培忠的手指割得较深,伤口也较长,即使现在都还在略微流血。冰儿取来凶器,将手指上的伤口比对一下,默不作声退到了一旁。
在白若雪示意继续之后,俞培忠才重新按下了指纹,随后三枚指纹被放到一起进行比对。
过了半晌,顾元熙和白若雪、冰儿商量之后才对俞培忠道:“俞大人,本官基本可以断定,这腰牌上面的血指纹,是你所留。”
俞培忠不明所以,问道:“刚才卑职就说了,手指被划破还流了不少血,腰牌又被藏在怀里,无意间留下指纹实属正常。不知顾少卿为何执着此事?”
“腰牌上有你指纹能说得通,那么这把凶器上的指纹呢?”顾元熙将那三样东西依次展示给俞培忠看:“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个人在巷口遭到残杀。正是因为这桩案子,本官才会带人在此调查,汪正也因此将你们众人当成了嫌犯。而在现场,凶手留下了一把刀子,上面发现了一枚带血的指纹。根据审刑院冷校尉的推断,凶手是在行凶的过程中割破了手指,并且留下了指纹。之前本官在验看腰牌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指纹和凶器上的如出一辙,而你刚才所留的指纹亦与这两枚几乎相同。俞大人,这件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俞培忠惊慌失措道:“大人的意思是,卑职是杀人凶手!?”
“不然怎么解释凶器上的指纹?”
“这一定是弄错了!?”俞培忠有些激动地辩解道:“虽说这儿离群英会不远,可卑职酉时六刻就已经来到了群英会的二楼包间,之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何人可以证明?”
俞培忠转身朝向一同饮酒的众人道:“卑职的同乡都可以证明!”
他们纷纷点头赞同,宇文俊辉更是道:“顾少卿,我们几人和俞大人只是同乡加同僚,证言应该不存在包庇一说吧?”
顾元熙不咸不淡地答道:“这是自然,大理寺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俞培忠刚松了一口气,白若雪就问道:“可是本官记得俞大人说过自己因为酒醉不醒,去群英会为客人准备的休息间里小憩片刻,这才被人有了可趁之机,偷偷塞了腰牌,对吧?”
俞培忠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反过来说,当时休息间里应该只有俞大人一人,并没有人能够证明你没有离开过房间,本官可以这样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