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事后已经不早,庄运昌建议道:“殿下,既然已经用膳完毕,不妨请移步客堂,咱们也好商量一下等下如何问话。”
“也好。”赵怀月同意道:“本王要好好想一想此案的几个疑点,福儿的失踪太过蹊跷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起身,负责守门的迟六子就前来禀告道:“老太爷,外面有个姓高的汉子,说是要找表少爷。”
“姓高?找我?”
赵怀月还没想起此人是谁,崔佑平已经抢先喊道:“是我那外甥来了,他是来找我的。”
赵怀月这才想起那人是高秋,一定带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便道:“那就让他一起到客堂坐一下吧,我刚好还有事情要交待他去做。”
迟六子把高秋带到客堂之后就要离开,却被庄运昌喊住了:“六子,你先等一下,老夫还有点事要问你。”
迟六子驻足后,庄运昌问道:“昨晚是你和小壮两人巡夜,是吧?”
迟六子一听,急了:“老太爷,小的和小壮两个人真的没有偷懒啊。我们把大院里的每个角落都巡了一个遍,可是并未看到有什么可疑之人抱着东西经过。要是不信的话,您可以问他!”
“你俩真有好好巡夜?”庄运昌的眼神颇为不善:“往西侧门需要从小路绕过去一段,那么你们有没有去检查过?”
“有......”迟六子开始有些结巴了:“有检查过......”
“老夫的意思是,有没有走到门前仔细看过门是否有闩上?”
“老太爷,那扇门是小的戌时就闩上的。”
“知道戌时是你所闩,老夫问的是亥时巡夜的时候。”庄运昌追问道:“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定是偷懒没过去!”
迟六子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混账!”庄运昌猛地一拍茶几,诈他道:“老夫早就问过小壮了,你还敢老夫的面前巧言令色!莫不是老夫好久没有收拾你们几个,就开始皮痒了?老雷,让他知道一下在庄家欺瞒主子的下场!”
雷管家正待上前,迟六子已经“噗通”一声跪地求饶了:“老太爷,小的知错了,求老太爷赎罪!”
庄运昌抬手阻止了雷管家:“自己说,昨晚是如何巡夜的。要是再有欺瞒,那就让你尝尝鞭子的味道!”
“是是是!”迟六子擦着头上的冷汗答道:“亥时开始轮到小的们巡夜,小的们就沿着大院周围转了一圈。西侧门需要从小路绕过去,边上还有树木挡着,小的就在路口往那里瞧了一眼,见到门是关上的之后就离开了。”
“哼,果然是这样!”
白若雪插话道:“六子,从你站的地方到西侧门,大约有几步?”
迟六子稍稍思考后答道:“应该有二十多步吧。”
“站得不算近,又是在晚上,你真的能够确定当时西侧门是关上的吗?”
“应该是关上的......”
“那么门闩呢,是闩上的还是放在一旁?”白若雪又强调了一句:“不要说‘应该闩上’,我知道之前的闩上的,我要知道的是当时究竟有没有闩上?”
“这......”迟六子想了好久都答不上来:“小的没走近细瞧,不敢肯定当时是闩上的。”
“也就是说,即便当时西侧门的门闩已经拿下,并且门是处于虚掩状态,你也无法察觉到?”
“对......”
庄运昌瞪了他一眼后催促道:“之后呢,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巡夜的?”
“小的和小壮就继续由西往东巡逻,一圈结束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半个时辰巡逻一次,反正离下一次巡逻的时间还早。不过回房休息没多久,就似乎听到了京墨的叫喊声,小的马上跑到小壮房间去找他同去,却发现他并不在自己的床上。”
“不在?”庄运昌眉头一皱:“他去干嘛了?”
“小的正纳闷着,就看到他从外面跑来,边跑边还系着裤腰带。小的问他跑哪儿去了,他说刚才肚子不太舒服,去了一趟茅房。他大解之后刚提上裤子,就听见有人在喊,便马上跑了回来,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我们两个赶紧往西厢房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四姐、凌泉和吴氏。”
之后的事情,就和不久前蒋四姐所说的别无二致。白若雪也并没有从中找出什么新的线索,就朝庄运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问话结束。
“行了,现在没你的事了!”庄运昌大手一挥:“要是下次再敢如此,定不轻饶!”
“是、是!”迟六子连声应道:“今晚巡夜的时候,小的一定用心!”
“还寻个屁的夜!”庄运昌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爆起了粗口:“福儿都丢了,巡夜还有什么用?今晚都给老夫回房待着去,没事不得出房门半步!”
迟六子看到庄运昌满腔怒火,连滚带爬逃出了客堂。
等他跑远,一直站在边上的高秋才上前禀道:“殿下,弟兄们按照崔少尹的要求,去找城门门检的那帮孙子打听消息。”
赵怀月淡淡地问道:“听你这语气,定是没有成功。”
“他们可傲气得很,根本就不搭理我们。幸亏秦王殿下还在开封府,卑职去向他求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