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便问道:“隋阿定是到家之后才重新跑出来投湖一事,你没听说吗?”
“没有,小人第二天只听旁人说起有一个人半夜跳湖自尽了,一直没打捞上来。那天没见到阿定过来卖蒸糕,还以为前一晚喝多了,宿醉未醒。之后看见官府贴出了寻人启事,小人才知道那个投湖之人原来就是阿定。不过小人以为是他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一直自责不已。”
白若雪注意到,韦克益在得知隋阿定是回家以后才出的事之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分开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哪儿也没去,小人就直接回店铺休息了。”
韦克益自述与隋阿定分手之后,径直回到了店里,由店铺的伙计康八为他开的门。后来就没有出去过,直到第二天店铺重新开张。
“你店里有伙计?今天怎么没看到?”
“噢,他去龚木匠那儿定一批木器,顺便把他上个月在店中寄售那些木器的账给结了。”
“那个木匠姓龚?”白若雪马上就联想到昨天在开封府拉着乌小涯告状之人:“不会刚好叫龚铁松吧?”
韦克益讶道:“就是他,原来大人认识啊。”
他告诉白若雪,这店里的木器除了从外地进来的一部分外,还有一些是其他木匠放在店里寄售的,售出的银钱一月一结,这样可以减轻不少成本。另外,如果遇到客人需要定制一些木器,他也会派康八过去联系。
龚铁松因为住得比较近,所以韦克益找他定制木器比较方便,次数比其他木匠也要多一些。
临行之前,白若雪随口一问:“你和伙计不是住在同一个院落吧?”
“不是,小人就住在后院的北厢房,康八他在店铺那里有一间偏房,一直睡那儿。”
从韦记木器店出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赵怀月就提议去韦克益所推荐的小酒馆解决午饭。
还真别说,这酒馆虽小,但胜在菜的量大,味道不差,关键是价格便宜。满满一桌菜吃下来,竟连昨天群英会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赵怀月直呼划算!
在吃的时候,他问道:“若雪,依你看这个韦克益的话有几成可信度?”
“顶多也就五成,他隐瞒的东西可有不少。”
白若雪认为,他至少在多次到群英会宴请隋阿定这件事上说了谎,哪里有可能每次请客都到这种地方,而且每顿的花费也过高。
“我觉得他一定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了隋阿定的手中。”赵染烨对此很肯定:“隋阿定发现可以以此来威胁韦克益,所以每次才会要求到群英会这种高档酒楼吃饭。至于回请什么的,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过,纯粹是韦克益为了让这件事听上去更合理,才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
“郡主的推论很合理,我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不知道隋阿定手中到底掌握着什么重要把柄,才使得韦克益对他言听计从。”
“雪姐。”冰儿道:“刚才我从客堂出来的时候留意到,院子的西面是有一扇侧门的。倘若真如他所说,康八住在店铺的偏房,那么他在回来之后还是可以通过这扇侧门离开的。”
“你觉得隋阿定投湖一事,与韦克益有关。”
“你不也是这样想的?他那晚的举动让人生疑。”
不过比起韦克益到底有什么把柄被隋阿定抓住,白若雪更加在意的是他在得知隋阿定是回家之后才出的事以后,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
“他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赵染烨推测道:“难道真的是因为韦克益觉得隋阿定是回家之后再出的事、自己不用再内疚了?”
“感觉他应该不是一个会为这种事情而内疚的人,可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伤脑筋......”
苦想无果,白若雪只能将肚子填饱之后,出发前去下一个目的地。
赵染烨问道:“现在咱们去哪儿?”
“常乐坊,咱们现在可以去找宁春娘问话了。”
从小酒馆去常乐坊,马车重新路过群英会,一共用时半刻钟。而再从群英会到常乐坊总共只需要一刻钟,比起走快了不止一倍。
不过只知道隋阿定住在常乐坊,却不知道住的是哪一间,白若雪只好找个人问问。
“这位大婶。”白若雪见到路上正走着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便上前打听道:“请问隋阿定和宁春娘夫妇住在哪儿?”
“你们是?”那妇人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这群人。
但是当白若雪表明身份之后,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大转弯。
“噢,原来是官府的大人们!俺们家就住在春娘他们隔壁,正巧要过去看看她,俺带你们去。”
“隔壁?”白若雪便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莫非你就是陪宁春娘一起去开封府报官的兰惠姐?”
“对、对!”兰惠姐立刻承认道:“就是俺!”
在去的路上,白若雪大致了解了一下那晚他们两口子的事情。
兰惠姐和詹七成早早就睡下了,睡了好一会儿之后却又被外面传来的怪叫声所吵醒。
“那叫声可吓人了,俺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