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韩如胜怔了怔,旋即询问道:“这位小官爷是说在下从文庄射出利箭杀害了司徒庄主?你确定这真的不是在说笑?” “韩公子觉得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吗?”秦思学镇定自若地答道:“那我就再说一遍:你、韩如胜韩公子,就是杀害司徒庄主的真凶!” “是如胜兄害死了我爹?”司徒昶晨难以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是他,连司徒盛暮也连声喊道:“如胜兄与我们兄弟认识的时间虽然不如昱恒兄那样长久,但也是三年多的至交好友。说他害死了爹,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 “两位莫急,我有证据。”秦思学走过去将地上的长弓拿起:“你们可认得此物?” 司徒昶晨只是随意一看,就答道:“这不是‘弓之间’里的那把长弓吗?” 司徒盛暮也同意道:“是这把弓没错。” 随后程昌喜和阿富也确认了此事。 “看起来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好。”秦思学让众人看仔细:“这就是第一天晚上薛姐姐从武庄拿走的另一把兵器,和手斧一起被韩公子取走了。我们可以看到利箭的尾部穿着一根细长的麻绳,穿过了长弓直通文庄。” 两兄弟争相走到窗口望去,果然看见那根细绳紧紧绷直,越过悬崖通向文庄的某个房间。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天色极为暗沉,但是司徒昶晨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后,还是认出了那个房间。 “绳子通往的房间是文庄三楼的‘诗之间’!” “刚才射出那支箭的人是燕王殿下,他现在就在韩公子的房间。”秦思学用手轻轻扯了一下绳子道:“那晚韩公子就是守在自己房间的窗口,等到酉时四刻左右这里的窗口亮起蜡烛,他就射箭击杀了司徒庄主,然后拉紧绳子,将长弓穿过绳子之后像刚才示范的那样,顺着绳子一直滑进‘矛之间’。我们在窗台附近发现麻绳的碎末,而长弓内侧还留有划痕,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司徒昶晨问道:“两庄遥遥相隔这么远,又是晚上,他真的能射得这么准?” “只是因为中间隔了一个悬崖,所以看起来有些远,实际上也就相隔十几丈而已,百步穿杨可比这远多了。而且薛姐姐给司徒庄主的密信里特意让他不要在房间里点灯,这样韩公子只要看到窗口有亮光出现,就知道是司徒庄主端着蜡烛过来了,朝着窗口射箭就能准确命中。之所以选在酉时四刻,那是因为太早的话天色尚未暗下来,烛光看起来不明显;而再晚的话,酉时六刻文庄就要开饭了,武庄也差不多时间,薛姐姐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成立,而且她也不能很自然地成为第一个发现司徒庄主遗体的人。” “那密信是薛三妹写的?” 白若雪帮忙答道:“第一封是韩公子写的,他的房间就在司徒庄主隔壁,轻易就能把信放过去。而第二封是薛三妹写的,两封信的字迹不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如胜终于开口了:“诚然现在这根麻绳是通往我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只有我才能做到。可是如果相距十几丈远,其实文庄东面的所有客房都能射箭,大人凭什么说那箭就一定是从我房间射出的?” 白若雪不紧不慢地答道:“你说的非常有理,其它房间也能射箭,不能认定你就是凶手。但是能把长弓用这个手法送回武庄的房间,就只有‘诗之间’!” 韩如胜闻言之后脸色陡变。 看到其他人还没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白若雪又提醒了一句:“两庄虽然分建两峰,但是建造的地基高度差不多,相对的房间高度也差不多。” 一语点醒梦中人,一直在旁边当听众的刘恒生,此刻猛拍了一下大腿道:“要想使长弓顺着绳子滑过来,必须要有高低差!” “就是这样。这个房间在二楼,那么长弓只能是从文庄的三楼滑进这里!” 韩如胜辩解道:“即使只能是三楼,那不止一个房间,为什么就一定说是我?” 秦思学拿出文庄和武庄的房间分布图道:“当时我虽然已经破解了凶手杀人的手法,但是却不知道文庄三楼究竟住的是谁,所以迟迟不知凶手的真实身份。但是当姐姐画出文庄的图时,我就知道凶手只可能是你。因为所有文庄的客房都没有给客人钥匙,但是司徒庄主、两位少爷他们却是有自己房间的钥匙。程管家,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老爷和少爷都有房门钥匙,不过平时出门是不是上锁,就不知道了。” 司徒兄弟都表示,自己虽然有钥匙,却并没有锁门的习惯。 “我猜也是这样,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案子了。”白若雪站出来答道:“至于三楼,我来这里之前去‘琴之间’看过,锁得好好的。司徒庄主要住在武庄,他当然会锁住。至于边上的储藏室,也锁住了。” 程昌喜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