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鼓鼓囊囊的,白若雪用手捏了一把,里面硬邦邦的,像是装了什么金属器物。 “能被司徒庄主收在这个荷包里的,应该是他非常珍视之物。” 她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却是两把黄金制成的锁。 “这是给小娃娃家过周岁的时候,带在身上保平安的长命锁吧?” 赵怀月左右各拿起一把,左边这把一面写着“福寿万年”,一面写着“无悔”;右边这把一面写着“长命百岁”,一面写着“无怨”。 “程管家,这两把长命锁,是不是两位少爷的?” “不是。”程昌喜想都没想就答道:“两位少爷是草民看着出生、长大的,他们所带的长命锁是玉质的,从未见过他们带过这两把。” “这个可就有点意思了。”赵怀月前后看了好几遍:“司徒庄主特意收藏在此,想必这两把锁一定有一段故事。” 荷包里面只有两把长命锁,而暗格里也别无它物,这显然没有达到白若雪的预期目标。 “那天司徒庄主是突然决定要去武庄小住的,他一定是看到或听到了重要的事情。咱们再好好找找看,别漏了。” 书桌上放废纸的陶罐里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任何废纸。 白若雪拿起陶罐后又放下,问道:“程管家,吊桥坍塌之后,有没有人来为庄主收拾过房间?” “没有,老爷离开的时候自行锁门了,草民之后就没有进来过。” “陶罐里的废纸呢?” “一般都由下人在每天早上打扫房间的时候一起清理掉,那天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前一天有没有废纸留下。白大人想知道的话,草民这就去把当值的下人叫来。” “不用。”白若雪朝他摆了摆手:“下人打扫是早上,司徒庄主决定去武庄是午饭过后的事情。如果真有留下纸条,那说不定还在。” 白若雪检查床铺,把枕头、被子和垫絮都找了一遍;赵怀月则把书架上的典籍取下来挨个儿翻了一圈。 “若雪!”赵怀月从其中一本书中找出一封信,朝她扬了扬:“你看这个!” 白若雪放下手中的枕头,快步跑过去一起阅读信上的内容。 往事尘封三十载, 并蒂双莲无处栽。 欲知嘉莲今何在, 矛之间中寻迹来。 “这听上去像是一首不知所谓的打油诗,不过司徒庄主应该就是见到这首诗以后,才决定去武庄的。” 赵怀月仔细回味着信上的诗句:“三十年前一定发生过什么相当重要的事情,而且还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使得司徒庄主拼了命也要去‘矛之间’追寻答案。他一到武庄,吊桥就断了,随后他也在‘矛之间’遇袭身亡。据此可以推断,写这封密信的人,应该就是凶手。” “三十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呢?”白若雪眯起眼睛看着信上的诗句:“连山庄里资历最老的程管家,也只来了二十八年而已。我大胆推断一下,司徒庄主想方设法都要隐瞒三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这才在事后遣散了所有原本在山庄的下人。” 离开房间之前,白若雪朝程昌喜关照道:“程管家,现在血案未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目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两人的真实身份。” 程昌喜神情凛然,马上改口道:“白小姐与赵公子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心中清楚得很。” 白若雪非常满意,又道:“我们将那荷包、长命锁和密信暂且拿走了。等下离开之后,你依旧将房门锁上,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出了房门之后,赵怀月小声问道:“现在咱们的线索断了,要想接着往下查,必须想办法修复吊桥去对面武庄才行。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白若雪边走边道:“我总觉得除了刚才提到的三十年前的秘事以外,整个山庄也还有隐藏的秘密。不过现在受条件所限,只能尽可能收集线索再说。” 她在一个房间门前驻足,赵怀月抬头一看,是“诗之间”。 “你要去找韩如胜?” “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顺便还想瞧一眼钱老那幅《水龙吟》。” 韩如胜原本正坐着看书,开门见到两人来访相当诧异。 “两位来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赵怀月上前拱了拱手道:“韩兄,前些日子钱老所书的那首《水龙吟》真是绝妙好辞,词好、字更好。我与妹妹二人一直难以相忘,想要再度一饱眼福。听程管家说,他已经将钱老的墨宝悬挂在‘诗之间’,故而上门叨扰韩兄了。” “好说,好说!”韩如胜将两人请进了屋内:“快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