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白若雪就已经眼皮子直打架了,小怜赶车的时候更是差点睡着,最后换成了冰儿驾车。 赶回家中后,三个人立刻跑回各自屋中,倒头便睡。直到过了辰时,各人才陆续爬起来吃早点。趁着吃早点的空当,白若雪将案子的情况简要向赵怀月叙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赵怀月问道:“也就是说,你认为许东垣并非采菊客?” “对,因为从现场留下的证据来看,与之前采菊客的习惯完全不一样。” “那么你要如何解释现场留下的菊花图案和窗上的破洞呢,这个与之前采菊客留在其它现场的习惯不是一样吗?” 白若雪答道:“现在还没对相关人员进行讯问,我暂时不敢妄下结论。不过根据我的推断,有可能昨晚采菊客确实去过谷家,但不是许东垣。” “采菊客先溜进了谷家侵犯谷遗玉,之后许东垣见到谷遗玉被杀后匆忙逃走,被当作凶手抓了起来?” “到底是谁杀了谷遗玉,现在还不知道。侵犯谷遗玉和杀害她的人是否是同一人,也还不清楚。” 白若雪朝着正在啃油酥饼的萸儿问道:“撬锁的话,应该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习惯吧?你能从上面留下的撬痕看出是不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可以,一个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萸儿将剩下的一块油酥饼塞入嘴里,鼓起腮帮子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前面三起案子,撬锁的人绝对是同一个人。” “那好,吃完以后你跟我一起去谷家,我有两件差事要交给你。” “有活儿了?”她喝了一口豆浆道:“刚好我这几天闲得慌,就当是活动筋骨了。” 来到谷家,白若雪却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径直来到东面的小巷子前。 白若雪走到东南侧门前,说道:“萸儿,今天凌晨的时候,许东垣就是从这扇侧门逃离谷家的。根据丫鬟暮沄所言,他从谷遗玉闺房冲出来以后是直奔侧门方向,就是说他应该知道此门并未上锁。” 萸儿上前对着锁孔查看一下,确认道:“没错,这扇门也被撬过,而且和之前的手法完全一样。如果这锁是许东垣所撬,那他就是采菊客了。” 白若雪没有接话,而是沿着围墙一直往北走,直到在东北角才驻足而立,仰望着围墙。 赵怀月也跟着走了过来,顺着白若雪目光看去,赫然发现围墙上有一排足印,一直延伸进了宅子里面。 “有人从这里翻墙进入了宅子?” “从足印来看,应该是前几天就留下的。”白若雪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说道:“此人难道有轻功,踩着墙壁飞进去的?” 冰儿摇了摇头:“雪姐,用轻功的话留下的足印不会是这样。你不会,所以不清楚。我做一遍对比一下你就明白了。” 话音刚落,冰儿便运起轻功,“唰”地一声脚尖踩着墙壁登上了顶部。在之前那排足印旁,又清晰地增添了一排新的足印。 白若雪将两者的足印一对比,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排足印不是全脚掌就是大半个脚掌,足印之间的间隔较密。而冰儿留下的足印,基本上只有前脚掌,并且因为向上发力的关系,足印之间的间隔较大。” 冰儿说道:“如果不用轻功,要在围墙上留下这样的足印,那就只有可能用到了绳索。” “冰儿。”白若雪朝她喊道:“用过绳索的话,足印尽头的墙沿处很有可能留下摩擦的痕迹,你找找看有没有。” 冰儿立刻垫着脚尖沿墙沿往前走了几步,蹲下一看道:“有绳索摩擦过的痕迹,上面积下的泥垢都被擦掉了。附近没有用过钩爪的痕迹,这说明绳索应该是系在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再将绳子抛到墙外。” “我知道了,你下来吧。”白若雪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从里面抛出的绳索,那就说明抛绳索的这个人是谷家之人。” 赵怀月也笑了笑:“这些个手段,不就是戏本里那些才子佳人私会时经常用到的吗?” “所以谷遗玉死后,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人除了许东垣以外,那就只有丫鬟暮沄了!” 走回谷家正门,顾元熙早就在门口恭候多时。 “殿下,谷家相关人员已经在客堂候着,就等着您过去问话了。”顾元熙顿了顿,又道:“其中有两个人,白大人之前见过。” “我见过?” 一走进客堂,一名老者边伤心欲绝地跪地哭喊道:“草民谷岳林见过殿下!草民只有玉儿一个女儿,平时视若掌上明珠。现今她受辱而亡,草民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痛心啊!玉儿她对姓许的淫贼痴心一片,他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天理难容!望殿下能将那淫贼千刀万剐,以慰小女在天之灵!” 赵怀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