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快步走到转角处,又转身问冯明:“你确定那天看到的女人是朝这个方向走的?” 冯明相当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就是往北拐的。如果她继续往西走或者朝南拐,不可能这么快就从我眼前消失。” 白若雪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子看来,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确实很有嫌疑啊……” 凌知县再次将三个证人叫到了一起,询问道:“你们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忘了说?” 其他两个人都摇了摇头,只有那个汪二娘思前想后之后说道:“民妇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露出半个头的时候,民妇注意到他的头发是花白的!” “花白的头发?”白若雪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难道那个男人是他?” 从徐公坊离开,已经过了午时。众人都已经饥肠辘辘,凌知县便在附近酒楼的包间叫了一桌酒席,好好犒劳众人一番。 “来来来,诸位辛苦了,本官敬诸位一杯!”凌知县端起酒杯道:“本官先干为敬!” 众人举杯饮尽了杯中酒,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吃了几口菜后,凌知县叹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钱铁锋的死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又死了个穆万利,本官头都大了……” 梁捕头出言附和道:“是啊,本来找到刚才那三个人的时候,我还以为能让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结果又是男人、又是女人的,把案子搅得更加复杂了。” “这倒是未必。”白若雪舀起一颗鱼圆放入嘴里,说道:“刚才他们三个人说的应该都是对的。” “都是对的?”凌知县眨了几下眼睛道:“本官可是越听越糊涂了。” “从刚才我们重现的情形来看,首先是酉时二刻一男一女一起走进了别宅。之后是酉时五刻,一名男子匆匆往西离开,拐入北面小路,路上还因为过于匆忙而踢翻了汪二娘家门口的花盆。最后是相隔一刻钟之后的酉时六刻,一个女人从弄堂里走了出来,也是急匆匆向西拐入北面小路。所以我推测这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个人,就是之前尹千看到走进弄堂的一男一女,这样子一切就说得通了。” “白姐姐,等一下。”小怜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后说道:“尹千看见一男一女走进弄堂没错,冯明转身看见一个女人从弄堂里走出也没错,可汪二娘见到的那个男人可未必是从弄堂里走出来的。也有可能他只是刚好路过那里,不小心踢倒了花盆而已。” “这个确实不太确定,一开始我也认为那个男人未必就是从弄堂里走出来的。不过后面的那个女人走的路线和男人走的完全一致,这看起来过于巧合了,所以我才假设是同一个人。” 冰儿喝了一口鸡汤道:“如果雪姐的假设是对的,那么杀人凶手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 凌知县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也是有可能的吧,还有可能是两个人联手干的。” 冰儿答道:“尹千听到女人问了‘在哪里’,男人答道‘跟我来’。从他们的话里听起来就像是男的杀了人,让女的过来帮忙。如果说是女的杀了人,她当然知道尸体在哪里,是不会问这句话的。” 凌知县赞同地点了点头:“听上去确实如此。” 小怜喊道:“那也有可能是男人知道穆万利在里面,喊来女人一起弄死他啊。” “穆万利的死法这么奇怪,明显就不是预谋杀人。如果这两个人是想联手弄死穆万利,至少应该自己准备凶器吧?用穆万利自己买的金钗刺死他,岂非很奇怪?” 小怜听后深以为然地点起了头。 这时白若雪说道:“不管是男人杀的还是联手杀的,如果尹千没有听错这两句话,那么我觉得这个女人不会是葛淑颖。” 凌知县奇道:“这又是为何?” “如果男人告诉葛淑颖自己杀了穆万利,葛淑颖都已经在那个弄堂附近了,怎么还会问出‘在哪里’这个问题?同样的,他们要去杀穆万利,葛淑颖也肯定知道他在别宅里,不可能会问出这句话。” “那这个女人会是谁?” 白若雪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那个货郎徐全可曾放走了?” “已经放了。”梁捕头答道:“关素娘和黎仙儿两个人也派人一直盯着。” “好,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徐全那小子马上就会按捺不住了。” 冰儿抿了一口酒,问道:“雪姐,汪二娘之前看到那个男人头发花白,会不会是独孤问君?” “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只有他一个人是花白头发。”白若雪夹了一个虾仁道:“我觉得他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们,刚好借这个机会再打探一番。咱们就来个双管齐下。” 说罢,她把虾仁送进嘴里,大赞鲜美无比。 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