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凌知县在清洛河畔的怡翠楼,包场宴请白若雪三人。 原本白若雪是婉言拒绝的,奈何凌知县却执意要请。白若雪再三推脱无果,盛情难却之下只得答应了。 “这几日案件缠身,辛苦三位姑娘了。本官敬三位一杯,干!” 白若雪端起酒杯道:“大人客气了,职责所在,理当如此。干!” 众人举杯,一起将杯中酒饮尽。 一道道当地美食被端了上来,珍珠虾仁、三丝鱼卷、弋阳扣肉、清蒸荷包红鲤鱼等等,都是当地的特色菜肴。一时间盈香满席,令人馋涎欲滴。 “来来来,三位姑娘请尝尝咱们信州当地的名菜。这可和江宁府那边的口味大相径庭,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好吃!”白若雪夹起一筷鱼肉送入口中,嫩滑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众人正推杯换盏,一名卷发碧眼的绝色胡姬走到台前行了个礼:“贱妾阿黛儿,见过诸位大人。” 凌知县笑着说道:“她是怡翠楼最近新来的胡姬,据说跳的胡腾舞乃是一绝。” 阿黛儿跟着曲子翩翩起舞,扬眉动目、百媚丛生。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令众人赞叹不已。 一曲舞罢,阿黛儿已是红汗交流。她坐到凌知县身边,斟满美酒后将酒杯送到他嘴边。 “大人,请~” “好、好!”凌知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大笑道:“酒美、人更美!” 阿黛儿倚靠在凌知县身边,不停敬酒,他很快便喝得满面酣酡。 “最近这些案子弄得我是焦头烂额,今天总算是能放松一下了。” 白若雪也喝得有些微醉,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香汗道:“这两起案子恐怕还要忙上几天。我原以为那个死掉的杜依伊是假冒的,结果杜家的街坊邻居都说杜依伊的后脖处确实有块圆形胎记,他们从小就看到过。这样一来,倒是让我之前的推测全落空了。” 还没等凌知县接话,一旁正在斟酒的阿黛儿却失手打翻了酒杯,将凌知县的衣服都打湿了。 “你怎么回事?”凌知县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么不小心!” 阿黛儿赶紧掏出帕子为凌知县擦拭:“大人恕罪,贱妾知错了!” “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凌知县不悦地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阿黛儿低头躬身倒退着走到门口,刚转身想要离开,背后却响起了一个毫无波澜的女声。 “请等一下,还有一件事要问你。”说话的人是冰儿。 阿黛儿恭敬地答道:“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吩咐贱妾?” 冰儿起身后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正色问道:“刚才你原本正在斟酒。但我们说起杜依伊这个人的时候,你突然神色变得很紧张,而且手也抖了,这才会失手将酒杯打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贱妾只是刚才跳舞有些疲惫了,手上没力气,故而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阿黛儿嘴上说着只是跳舞累了,可一直不敢抬头看冰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现在心中定是非常慌乱。 白若雪沉声问道:“莫非、你认识这个杜依伊?” “不、不!贱妾可不认得什么杜依伊……” 白若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侍酒的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是!”那些侍女应声而退。 冰儿关上门,然后对阿黛儿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大人,贱妾真的不认识什么杜依伊啊!” “大胆!”凌知县耐性全无,威吓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现在已经把你抓进衙门了。你还不从实招来!” 阿黛儿吓得不轻,赶紧跪地喊道:“大人息怒,贱妾只是听到诸位大人所讲之人和贱妾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至于杜依伊这个名字,真的从未听说过!” “故人?”凌知县瞧她的样子不似做伪,便缓和了语气说道:“起来说吧,你那位故人究竟是谁?” 阿黛儿这才战战兢兢站了起来,问道:“不知大人口中所说的杜依伊,究竟是何人?” “是本地一个私塾先生的女儿,前两天刚刚嫁入富户鲁家为妻。” 阿黛儿说道:“那应该是贱妾搞错了,贱妾的故人名叫报春,乃是觅芳院的一名姑娘。” “觅芳院?”白若雪吃了一惊:“她是一名青楼女子?” 阿黛儿答道:“是啊,她在觅芳院里被迫接客。” “你之所以会认为报春会是杜依伊,难道是因为听到我们说起,杜依伊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