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瞥了眼风玉堂,径直朝着被钉在驾驶位上高福顺而去。
两人擦肩而过时,温正放慢了脚步,幽幽地说道:“你的保镖被那中年汉子一拳打死,中年汉子又被牛耕一刀毙命,老头到有点本事,呵……可惜跑太快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风玉堂神色漠然,但内心的惊惧已让他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温正说的轻巧,实际上解决掉那三个人他与牛耕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当时,牛耕一心想着先解决掉风玉堂的保镖,温正凭借速度优势直取老头要害,而中年汉子则趁机朝着温正出拳。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头会先倒下,然后是温正。
可惜老头关键时刻还是惜命了。
他抓过风玉堂的保镖挡在自己身前,本想阻挡温正的攻势,熟料牛耕临时变招,老头慌乱之下只得再去应付牛耕的手段,而温正顺势将风玉堂的保镖推向了中年汉子的拳头。
一拳过后,风玉堂的保镖胸腔心口处塌陷下去,当时就没了气息。
三去其一的情况下,中年汉子与老头更急了。
温正出手替牛耕解围,同时察觉到了老头萌生退意,于是放开了手脚赌一把,结果他将后背暴露给老头时,老头果断选择了逃跑,中年汉子仅一招便被温正制住,经验十足地牛耕果断补刀,战局瞬间明朗。
牛耕补刀后将匕首扔了出去,老头脚下一顿,自知跑不了后,一咬牙选择了回身反打。
温正与其过了两招后,牛耕瞧见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于是将心一横冲了过去,温正有牛耕做肉盾,自然稳占上风,可惜面对老头的临死反扑,温正为了保下牛耕,还是被老头在左肋下抓去了一大块皮肉与肋骨。
如此以伤换伤,结果显而易见:最难缠的老头成了死状最惨的人。
温正的话音刚落,牛耕丢出一物扔向风玉堂的怀里。
后者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待他看清滚落脚边的事物时,下一秒不由惊呼出声,脸上的漠然神色消失殆尽,心中竭力压制着自己往山坡上看去的冲动。
“呵,还以为你挺能装。”
牛耕轻呵一声,转而靠在一辆车上摸出烟来点上。
风玉堂愣在原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粗重的呼吸声,仿佛与苟延残喘着的高福顺一唱一和。
温正拉开车门,晃了晃插进高福顺你胸膛的长刀,满意地点头笑道:“我这力度与准度,高总觉得如何?可还满意否?”
高福顺怨毒地望着温正,想抬手却是徒劳,先说话更是被喉咙里的血沫子堵住了。
温正轻叹道:“咱们之间早该有个了解了,从你着手炸我房子时,你就该死了,能活这么久,也算你命好。”
“不……会,放……过你……”
高福顺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的狞笑即使双眼失去神采后,依然狰狞可怖。
他坚信他的老师会替他报仇,因为温正已不是那个如日中天的温正了,唯一遗憾的或许是他看不见那一天了,要是今晚能成功该多好,明早他就能看见故乡日出下的樱花了。
所以他是不瞑目的。
温正怎么会不知他的想法,只是觉得高福顺也挺可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瞥了眼缩在后排瑟瑟发抖的严道宽,忍不住嗤笑道:“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非要跟我们年轻人死磕,我熬夜都能熬死你,何必呢。”
严道宽几乎被吓破了胆,纵使脸上已竭力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而上下牙齿磕磕绊绊,始终没能将喉咙里那句求饶的话说出来。
温正没搭理他,转而走向了还愣在那里的风玉堂。
“上一次,我跟你怎么说来着?”
温正凑了上去。
风玉堂深呼吸一下,假意回避脚下的血葫芦,实则借机看了眼不远处的山坡上。
温正又走近了些,将他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几乎贴在了风玉堂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该你了。”
“你敢杀我?”
风玉堂强作镇定。
“我为什么不敢?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怕你老子风世雄吧?”
温正轻笑,“今晚你请那老头花了多少钱?风世雄身边有这样的人?我早就说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逼急了,我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谁也挡不住我。你怎么就不信呢!”
“信,谁说我不信。”
风玉堂轻吐出一口浊气,挪动步子往一边让了让,“就因为我信,所你才必须死。我想你应该知道,哪怕你赚再多钱,咱们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你怎么敢挑衅我?温正,你又信不信,胜负还难说?”
温正眉头一皱,紧张道:“什么意思?!你抓了……”
风玉堂抬手打断,或许是看见了温正的紧张,因而他的状态跟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