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顺手扔去了后座,嫌弃地说道:“你出门就不能换件衣服?自己闻闻那烟酒味,多少天没洗了?”
“……”
无语过后,温正不忿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你这样,以后谁敢要啊。”
林清歌顿时火冒三丈,吆喝着:“我劝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赶紧的,唱首歌给本姑娘醒醒神,别不知好歹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老板,一句话就能封杀你。”
“啊,对对对。”
温正也是及配合,“不就是唱歌嘛,行啊,我想想……”
少倾。
温正哼哼道: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过了多少年华。
春天的小草正在发芽,又是一个春夏。”
林老板眨着好看的大眼睛,假笑着打断道:“麻烦您能不能换首欢快点的?”
“不觉得这歌很应景?”
温正说着朝窗外努了努嘴,“喏,雪花都有。”
林清歌以手扶额道:“你从哪听得这首歌,怎么年代感这么强烈,而且乍一听跟上坟似的。我是让你给我醒醒神,不是让你嚎哭。”
温正没多解释,轻咳两声后,再次唱道: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他不停的向我召唤。”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呦,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呦,别再四处漂泊。”
林清歌听到这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再出言打断。
“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的漫长,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芬芳,归来吧……我已厌倦漂泊。”
“我已是满怀疲惫,眼里是酸楚的泪。”
“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为我抹去创痕。”
林清歌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温正,很想问一句,或者说一句表示关切贴心,亦或者不能共情但能想象到你此刻心情的类似话语,可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知道温正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此前在王大天那边任人摆布,虽然也算是当红顶流,可公司的计划与包装,只会看在钱的份上,压根不会为他过多考虑。
这样的生活说是卖身都不为过,然而他一过就是五年。
就这样,最终他还是被公司无情抛弃,只因有了更大价值者可以替代他。
这些弯弯绕,林清歌都懂,但她很难想象,也压根体会不了,温正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都说难得糊涂,可一个人活得十分清醒,却又无力改变现状,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
温正唱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他望着道路尽头,目光深邃,抬手将车窗开得更大了些,车速减缓,但风雪仍旧不断拍打在他脸上。
林清歌下意识脱口问道:“怎么不唱了?”
温正扭头笑道:“不应景。怎么着我现在也算衣锦还乡,称不上行囊空空。”
“二十几个亿都让你玩没了。”
林清歌小声嘟囔一句,转而盯着他说道:“这首歌自己留着吧,或者给我留着也行。什么名字?”
“那我欠你的那首歌算扯平了?”
“想得美你。”
温正哈哈笑道:“行吧,回头把这首《故乡的云》录出来,给您老送去。”
谈笑间天色早已大亮,车子也驶入了城区。
风雪骤紧。
温正看着年味十足的街道,忍不住问道:“要不要找地方吃点东西?”
林清歌看了眼窗外,摇头道:“还是算了吧,现在不饿,这城里怕也没有早餐店开门。”
“好吧,那咱直接回家,能赶上中午饭点。”
温正说着,再次看了看导航。
一个多小时后。
温正将车停在村道的岔路口,尴尬地望着导航犯了难。
他忘记回家的路了。
一来是记忆中本就没什么印象;二来四周变化有些大,至少他这副身体离家时,周围还没这么多楼房,记忆中仅存的那些参照物早没了。
林清歌忍不住奚落道:“要不去问问故乡的云?它应该比你记性好。”
温正尴尬一笑,望着眼前的岔路,不禁叹起气起来。
导航在村子里只能有个大概,眼前两条已堆满积雪的路他都试过,很明显都不对,没找到记忆中自家的那个小卖部。
就在这时,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