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他们:“何捕头,捕头大人,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何登楼的神情阴晴不定,要不是杀人犯法,他都想拿刀剁了他们!
两个大活人竟然能把尸身给看飞了!
他盯着王必信,恨得咬牙切齿的:“几十具尸身呐!你们就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他微微一愣:“说,你们是不是跟谁里应外合,故意让人把尸身给盗走了!”
王必信和王中成连连告罪,一个劲儿的否认,但却又拿不出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来,简直是百口莫辩。
丢的全是女子的尸身,又一下子丢了几十具,任凭他们怎么说,“睡熟了”这三个字也是无法自圆其说的。
可眼下并不是深究他们二人罪责的时候,要紧的是要先把丢的尸身找回来。
何登楼愁的头疼,一叠声的吩咐:“里里外外的仔细搜查,派人去查问坊丁,有没有看到车队出入,再派个人去,”他微微一顿,丰邑坊离延平门最近,若真的有人盗尸要送出京,自然是走延平门最为便利,不禁又思忖续道:“再派几个人去延平门,问一下守门兵卒,城门开了之后,有没有车队出入。”
几名衙役神情凝重的对视了一眼,这次的差事怕是不好办。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问道:“捕头,这,一下子盗这么多女子尸身,是不是,要去配阴婚呐?”
另一人嘟哝:“也不对啊,配阴婚也用不着这么多吧,也没有听说过有谁家会提前备着,这玩意儿晦气啊。”
何登楼皱眉摇头:“一切都还不好说,先查问去吧。”
几个人刚刚走出去,外头又传来凌乱的马蹄声。
何登楼赶紧向外望去,正好看到孙瑛翻身下马,他双眼一亮,就像看到祖宗一样迎了上去:“孙仵作来了,快来看看,这可是奇了怪了,他们俩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孙瑛早听去内卫司报信的衙役说了个大概,转头问跟过来的张友利:“你先说说,有哪几种情况,人会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张友利跟着孙瑛验了整夜的尸,虽然跟他还不是太熟悉,但已经心生亲近之意了,也不那么惧怕拘谨了,忙道:“要么是喝酒喝醉了,要么是中了迷香。”
孙瑛盯了张友利一眼,语气不善:“难道就不能是相互勾结?”
张友利哽住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可能性,或者是他根本没想过这王氏叔侄会有这么大胆。
他认识他们的时日也不短了,知道这叔侄二人是真的胆小谨慎,勾结外人他们是万万不敢的,但假装没听见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一点,他便脱口而出:“王氏叔侄老
实,胆子也小,勾结不可能,但是假装听不见还是有可能的。”
孙瑛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笑模样,严肃的嗯了一声:“以后遇事要多动动脑子,想周全些。”
张友利诺诺的应了声是。
旁边跪着不敢动的王氏叔侄俩一听这话,齐齐磕头如捣蒜,不停的喊冤。
“小人冤枉啊,冤枉,小人什么都没干过,小人真的是什么都没听到。”
何登楼被吵得脑仁疼,盯着一个衙役道:“你把他俩关到屋里去,好好审一审。”
哭嚎喊冤的声音渐渐远去。
孙瑛看到张友利站着没动,脸色又沉了几分:“站着什么,等着我请你吃午食?”
张友利“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脸色白了白,受了惊吓一般转身就走,跟着其他衙役一起,在义庄里仔细勘查起来。
打发走了凑数的徒弟,孙瑛也没闲着,在殓房内外查看起来。
何登楼看到孙瑛对张友利嘴上刻薄的模样,不禁抿咧嘴笑了笑,一边看着四周的情景,一边问孙瑛:“孙仵作这是打算收张友利做徒弟?”
听到这话,孙瑛满脸嫌弃,轻描淡写道:“就他,笨的那样?”
何登楼瞥了孙瑛一眼,这话他连半个字儿都不信,嫌弃张友利笨,还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走到哪带到哪,生怕被人抢了。
看到何登楼略带戏谑的神情,孙瑛嫌弃的皱眉撇嘴:“你那是什么表情?”
何登楼跟孙瑛打了这几回交道,已经算是
很熟了,说起话来也自在了许多,没了那些忌讳,嘿嘿一笑:“看你装的表情。”
孙瑛嘁了一声:“不是我装,他的资质实在太差,教他毁我名声。”
何登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一个仵作,还要什么名声,但这话他没敢这么直白的说出口,拐弯抹角道:“名声那都是虚的,收个徒弟落个实惠,那才是真的。”
“收个徒弟能落什么实惠?”孙瑛仔细检查了殓房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这门锁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收个徒弟,连洗脚水都有人给你打了。”何登楼笑眯眯道,也凑过去,伸手拿起那把锁拨弄了一下,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