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开了脸给了韩王做妾,生了七少爷后,韩王给她请封了侧妃上了玉牒,她也是正经的皇室之人了。”
包骋捅了捅姚杳,低声道:“听到没,是个爬床小妾生的,还是韩王妃的陪嫁大丫鬟,这是个妥妥的宫斗高手啊,韩王妃没被气死,也是个有定力的。”
姚杳瞥了包骋一眼,故意吓唬他,压低了声音道:“把你的钱袋子收一收,这一带可闹土匪。”
包骋愣住了,捂着腰际:“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姚杳挑了挑眉,哼了一声,静了片刻,打定了主意,不露声色的解下腰际的佩囊扔到包骋脚边,随即提着提梁铜壶,疾步走进了茶棚。
她这么一动,便引来了无数目光,书生微微点了下头,便有个虬髯大汉不动声色的站起了身。
灶眼里的灶火烧的正旺,那口烧水的大锅上热气滚滚,水面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灶旁的小杌子上,坐着个头发的老妇人,火光映照在她满脸的褶子上, 层层叠叠沟沟壑壑,写满了历经岁月的沧桑。
听
到有人走进茶棚,老妇人抬头,枯瘦的眼皮掀了掀,干瘪无光的瞳仁里骤然闪过一丝光,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她正要开口说话,可又惊恐的望了望外头,一声声嚣张的说笑声传进茶棚,她心灰意冷的跌坐了回去。
姚杳没有说话,走到灶旁,一边舀水一边低声问:“婆婆,大丫呢?”
这把声音格外熟悉,把老妇人吓的趔趄一下,从小杌子上跌坐到地上,她抬眼仔仔细细的巡弋着姚杳的脸庞。
虽然换了男装梳起了发髻,但那张脸还是一如两年前。
她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已经模糊不清的往年记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险些流下泪来:“姑,姑娘来了。”
姚杳依旧站在灶台前没有动,还是方才那样舀水的动作,用哗啦哗啦的水声来掩盖说话的声音:“婆婆,出什么事了,我看到外头有一个人戴着大丫绣的佩囊,大丫呢?”
老妇人面露惊恐,声音颤抖:“大丫,大丫让他们给抓了,外头,外头那些人,都是,都是来盯着我和二丫的,怕我们,跑去报官。”
“他们是谁?把大丫抓去哪了?”姚杳刚问了一句,突然耳畔一动,陡然扬声问道:“你这煮的是什么水啊,啊,我要桂枝汤,你这是吗,啊,是吗?!”
说着,她把长柄铜勺重重砸进水里,溅起一片滚烫的水花。
滚烫的水花溅到老妇人的脸上,烫的红了一片。
她不明白姚杳为何突然发了怒,转眼看到一道人影闪到了茶棚门口,她立马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死婆子,你叫什么叫,号丧呢?”一个虬髯大汉走了进来,拎起老妇人的衣领子,将她重重的扔到墙根儿。
他的力道极大,老妇人撞到竹竿上,整座茶棚都跟着重重晃了两下,险些坍塌。
老妇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也没能爬起来。
姚杳看了老妇人一眼,提起灌满了热水提梁铜壶,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虬髯大汉横跨了一步,拦在了姚杳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姚杳一眼,调笑道:“小哥儿?小妞儿?”
姚杳手上的铜壶微微一歪,滚烫的热水浇在了虬髯大汉的脚上,烫的他嗷的一声惨叫,满脸狰狞,跳着脚连连打转。
姚杳身形一转,借机绕过了虬髯大汉,走出了茶棚。
此时外头的人都已经听到了虬髯大汉的惨叫声,已经将整个茶棚团团围住,手搭在腰际,握住了刀剑,凶神恶煞的盯着走出来的姚杳。
姚杳脚步一顿,吓得面无人色,手上的铜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热水泼的到处都是。
为首的书生骤然笑了:“原来是个姑娘。”
虬髯大汉被烫的火冒三丈,一把抓住姚杳的手腕,粗声大嗓的喊了起来:“先生,先生,这回又抓了个姑娘,带回去不?”
姚杳被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手脚无力的挣扎了半晌,也没能挣扎开虬髯大汉那双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