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看到满地狼藉也没那么刺目了,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薄:“拓跋伏允府里的人,传话出来了吗?”
阿庸点头:“传了,已经探明了阮君的房间在何处,侍卫的分布换岗情况也都清楚了。”
谢良觌捏了捏手腕,千娇百媚的一笑:“那就好,那就准备动手吧。”
阿庸应声称是。
谢良觌转瞬却又阴恻恻的吩咐:“去查,查今日闯进来那人究竟是谁?”他微微一顿,昏黄的光落在脸上,那冷薄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能避开侍卫闯到此处的,绝不是个寻常小贼,这宅子里值钱的东西不少,他却分文未取,直奔这暗室而来,显然并非图财,而是另有所图,这样的人,留着是个祸害,查出来,除掉他。”
阿庸神情不变,心中突然划过个念头,出声道:“公子,属下看那人的身形,像个姑娘。”
谢良觌愣了一下,转头问:“你能确定?”
阿庸做了许多年的食店酒肆的掌柜,也算是阅人无数,是男是女,他单凭一个背影,就能分辨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一回是个夜晚,光线暗了些,而那人显然又深谙隐藏之术,他起初是有些拿不定的
,但放下仔细琢磨了下,还是觉得他的感觉不会出错。
他重重点头:“没错,是个姑娘,属下看到她穿的鞋了,虽然是一双男子革靴,但尺码比寻常男子小了许多,显然是一双姑娘的脚。”
谢良觌脸上骤然绽开了笑:“是姑娘就好办,长安城里会功夫的姑娘不多,轻功极好的就更少了,你去查吧,三日之后,过来回话。”
阿庸打了个激灵,连连称是。
谢良觌又道:“这间暗室再加一倍的侍卫,里面的东西,让李胜照看好,不可出任何差错。”
随着韩长暮和姚杳的离开,何振福带着内卫们隐藏了行踪,也都极快的离开了居德坊。
另一队追踪包骋的内卫也找到了他的下落,在朱雀大街上碰了面,一起赶回了韩府。
韩长暮换了衣裳,重新熟悉过后,转头问刘氏:“阿杳姑娘那里如何了?”
刘氏道:“韩奉御已经给姑娘看过伤了,伤口上没有毒,已经清理包扎过了。”
二人一对一答的时候,韩增寿正郁闷的碎碎念。
他分明是来给汉王殿下瞧病的,怎么现在越来越像是韩长暮府里养的大夫了,谁有事都叫他去看。
他可是堂堂太医署的太医令,手底下管了百八十号的奉御啊。
现在怎么越来越像摇着铃走街串巷的江湖游医了。
这,这,太伤自尊了。
韩长暮在书房等了片刻,便看到冷临江和姚杳包骋三人,一起进了书房坐下。
他在姚杳的脸上巡弋了一圈,见她脸色尚好,衣袖下鼓鼓囊囊的,显然缠了极厚的绷带,他温和问道:“阿杳,你的伤怎么样?”
姚杳抬了抬手臂,状若无事的笑了:“没事儿,一点皮肉伤,有个三五日就好了。”
韩长暮点头,转眸望着包骋:“灵通,方才没顾上问你,你那怎么样?”
包骋苦笑一声:“那人极机警,带着我在长安城里溜圈儿,这一圈儿下来,我的腿儿都快细了,不顾,好在,”他挑眉,得意洋洋的轻笑:“好在幸不辱命,找到了那人的落脚之处。”
姚杳笑眯眯的打趣道:“若是跟个人你都能跟丢了,岂不是辱没了你你们奇门的名声。”
包骋嘁了一声,喝了口刘氏给每个人都准备的参汤,继续道:“那人的宅子在永宁坊的最东头,他似乎对长安城里的查夜之人极其熟悉,每次都能巧妙的避开,我还被查到了几次,全靠少尹大人给的腰牌才顺利脱身,可他却一次都没有被查到,他是跳坊墙进去的,他的宅子不大,也就两进院落,我在墙头上看到他院子里晾的有孩童的衣裳,他应当是拖家带口进的京。”
韩长暮颇为赞许的点点头:“灵通,你有没有意投身内卫司啊?”
包骋愣了一下,飞快的摇头道:“不,不,不必了,我在奇门挺好的。”
别逗了,他怎么可能入内卫司,内卫司是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是有自虐倾向吗,才会进这么个鬼地方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