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背影愣了一下:“沿途设伏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祝荣笃定低语:“少主放心,保管叫他们有去无回。”
清隽的背影转过身,月光笼罩住那张脸,从姚杳的那个方向望过去,看的格外清楚。
她的心沉了沉,莫名的觉得那张脸有几分眼熟。
她来不及多想,就看到清隽的背影递给祝荣一件东西,只是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
清隽背影慢慢道:“你拿着这个,去见赤崖烽的戍官,你二人合力,将韩长暮诛杀在烽内。”
祝荣思量道:“那,汉王殿下呢。”
“汉王,汉王可是咱们的护身符。”清隽背影阴恻恻的嘿嘿一笑:“他的命可金贵着呢,当然不能杀,要留着,你们绑了他,好吃好喝的把他送到高昌国去,来日还有大用处。”
祝荣点头称是:“少主说的极是,有了这个草包汉王,少主才能有与圣主有谈条件的筹码,也有了更多的自保之力。”
清隽背影笑了笑:“我忍了二十年,等的就是这一日,这几年他也察觉到我羽翼渐丰,难以掌控了,渐渐起了杀心,若这次不能彻底除掉这个后患,咱们便没有了活路。”
祝荣也渐渐凝重起来,声音低沉:“少主放心,咱们筹划多年,必然不会有失的。”
说完了这些,两个人向相反的方向,各自远去,此地恢复了一片静谧。
姚杳搜肠刮肚的想着那个人的长相,却只觉得眼熟,始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哎哟,本王这么个草包,怎么这么多人惦记着啊。”见二人走远,消失不见,静谧中,谢孟夏突然出声,吓了韩长暮一跳。
韩长暮笑了:“原来殿下也醒了啊。”
谢孟夏戏谑笑道:“是啊是啊,有人要绑了我做护身符,我还不得吓得醒过来啊。”
二人高深莫测的相视一笑。
半晌不见姚杳出声,韩长暮觉得奇怪,连喊了几声:“阿杳,阿杳,想什么呢。”
姚杳回神,“啊”了一声:“世子叫我?”
“换个称呼,叫公子。”韩长暮叹了口气:“我问你想什么呢,都想的出了神。”
姚杳掩饰的笑了笑:“就是在想,他们为什么都要绑了汉王殿下做人质,到底是想干什么。”
韩长暮才不相信姚杳这番一本正经的鬼话,他缓慢开口:“我是在想,四圣教的少主和圣主,似乎十分不和,有要反目成仇的意思。”
谢孟夏幽幽接口:“傻子都听出来了,这还用想?”
韩长暮“哦”了一声,淡淡问:“那殿下有何高见啊。”
谢孟夏想了片刻,兴奋的从睡袋里钻出来,装神弄鬼的摆了摆头:“那是自然。久朝啊,你们此来,是为了追查饷银失踪一案而来的,可这位少主死咬着你不放,与杀之而后快,那这饷银失踪一案,必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但是这饷银肯定不在少主手里,应该是在圣主手里,少主才会这么苦心孤诣的要绑了我,跟圣主做一些交换,久朝啊,他们要在赤崖烽设伏诛杀你,又要绑了我去高昌国,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如咱们就别去赤崖驿了吧,直接去高昌国吧。”
听完这一席话,姚杳惊诧的愣住了,她突然发现,谢孟夏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草包。
那么,究竟是他这一路上历经艰难险阻,突然开了窍呢,还是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以前都是在做些,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些吧。
而且,他演戏究竟是给谁看呢。
圣人,还是秦王。
她转头望向韩长暮,发现他一点也不诧异,她暗自点头,看来这两块货一直在演双簧。
韩长暮赞许的点点头:“看来殿下这一路上的苦没白吃啊。”
谢孟夏不屑的嘁了一声。
韩长暮淡淡一笑:“那么就依殿下所言,咱们就不去赤崖驿了,直接去高昌国。”
谢孟夏这才满意的笑着点头。
姚杳爬出睡袋,揉了揉惺忪睡眼,无奈叹气:“既然要去高昌国,那我就再多做几个水囊吧,免得还没到高昌国,咱们就先渴死了。”
谢孟夏好奇极了,凑过去看着:“阿杳,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连水囊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