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咆哮,甚至上前来,开始撕扯他的灵魂
“啊啊啊啊”
监正的痛苦,几乎难以承受,精神仿若崩溃。
这样的没日没夜的折磨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监正身心俱疲之时,忽然头上投下来的微弱之光有所变化。
他知道那是有人来了。
于是伸手本能的想要抓住希望。
可是那影子在井口只是一晃,便走。
绝望再度袭来,伸出的手终究落空。
折磨再度传来。
又过了不知道少时间,又有人影在晃动。
可是希望依旧是落空,次数多了,他才知道,这原来也是一种折磨,看见希望随后消失,这也是种绝望。
时间继续的流逝。
他的脑海之中,不全是鬼魅影子,忽然偶尔也有一道光亮照进来。
那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那是一个双眼紧闭,口吐鲜血,一直在等他的女人。
尔后他又看到了许多日夜挂念之人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三分清醒,他在咆哮和嘶吼之中,先是手指,接着是手臂,几极为缓慢的,他挪动着身体,极为困难的,他终于垂首而坐
“陛下,监正不可换。”
元翁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给了文鸿皇帝这个答案。
文鸿皇帝抬眼一看各位内阁大臣,道:“这算是劝谏”
元翁弯腰拱手道:“监正一职,非同寻常,切不论其职位只特殊性,还有任职之人的要求寻求的是非人体质,纵观寰宇,再难找出第二适合之人。
而且陛下潜龙之时,苦心布局,这才寻到我文鸿一朝之监正,虽然新任监正年岁尚小,可我大夏也正值青春活力之际,陛下也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也未尝不是社稷和谐之回春。”
老首辅的意思其实就是,监正虽然年轻一点,但咱大夏未必就不是缺这热血青年,整个国家需要活力,需要一个破旧的锥子。
“看来诸位大学士,都是偏袒那监正大人咯”文鸿帝声音没有一丝变化,这质问的话,却并不带着愤怒,好似平常闲聊一般。
“绝无偏袒,开脱之意。”
元翁回答道:“监正大人自赴任以来,不曾渎职,聚拢司天监官员,各守其责,将国之重器管理得井井有条,算其一功。
陛下,这一次监正冒犯天颜,实属大罪,不过念在其有功的份儿上,还望皇上开恩。
老臣认为,监正当惩戒,可惩戒一番,也就足够了。”
“恐怕不止你一个老臣吧。”
文鸿帝再一次面无表情说道:“恐怕明日上朝,朕的桌子上面,就会堆满了你们这些文官求情的奏折吧”
“臣等,绝无结党营私之心,一切尽是官吏自我主张,非是老臣指使,还望陛下明察。”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文鸿皇帝继续说道:“全天下都觉得监正是好人,朕是坏人是吧”
“臣等,绝无此意”
文鸿皇帝哼了一声,移驾慈宁宫。
内阁之中,诸位官员长舒一口气,冷汗都下来了,谁不知道一向温和的文鸿皇帝,勃然大怒,便是因为监正冒犯天颜一事。
也不知道皇帝抽了什么风,这一次竟然是怒意不退,几月不休,只要有人提起监正便是一通大骂。
甚至司天监成是非等人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也是被皇帝一通大骂,最后还喊进来,又赶出去各打了三百廷杖。
还是没能为监正讨到一点缓刑。
开玩笑,做皇帝的哪有亲自刑罚臣子的,似监正这般实属特例,被皇帝亲自抓的钦犯,刑部三司这些人连口都不敢开,唯有看看有没有人劝谏皇帝按程序办事。
谁特么敢劝啊
不是说文鸿暴 政,人陛下连真身都现了,就为了抓住监正,这还有谁敢劝人家都亲自动作了,那当然是龙颜大怒。
你这屁颠屁颠跑去劝谏,那不是犯人家霉头吗
不过监正虽然草率上任,但上任之后,尽忠职守,颇有贤名,所以百官还是对这位监正大人敬畏有加。
“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劝陛下了。”苏西桥抹了一把冷汗,叹道:“一不小心,咱们也要被连累陛下化成那么一大条龙,肯定是真的失望,让监正大人吃吃苦,也好,也好。”
“国不可一日无监正”
沈寂似乎心情不好,说话犯冲:“苏大人真是想当然,就像我们内阁,国不可一日无内阁,也不可一日无监正”
苏西桥当然要反驳,可是说什么呢,国可以无内阁,无监正么想了想,他说道:“沈大人息怒,沈大人说我苏某想当然,苏某时常异想天开,当然是想当然。可是苏大人也别忘了,是我们大家都救不了监正大人。”
说着他目光看向老首辅。
老首辅余袖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