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林真死活不肯嫁进皇室，皇上没能得到她的神力而心有怨怼吗？

沈远之......林真相信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舅舅和林澈都相继认为，当年的沈远之，远没有那个能力策划那么大一件事，况且若真是沈远之所为，皇上似乎也没必要为其强行镇压母亲的死亡真相吧。

皇上要镇压必是其他东西。

林真正在扣头，一脸苦恼，只见旁边纪琰突然递过来一块桃花酥，他笑着在她旁边坐下说：“我让月季今天下午做的，知道你一定要吃的。”

林真笑着接过，咬了一口，她独独爱月季做的这口食。

寒风侵体的夜晚，凉意通身遍体而过，黑沉沉没有半点星光的天空下，冷气绝然，这时候实在不是坐在栏杆边吹风的好时机，但林真显然坐在那儿没有要挪动的意思，这冷风能让她越发冷静和清醒，她还不想入屋去睡觉。

“我今天下午听大哥说那个宋远霖虽然被救治了过来，但好像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阉人。”纪琰笑着说，“而且如今又被没入了奴籍，不知是在哪里为奴，要是知道的话，我真想去瞧瞧。”

纪琰提及此事，只想让林真高兴一下，缓解她心中现在的苦闷。

林真却并不以为意：“最下等的奴仆，不是在官乐府，就是青楼之类的地方喽，有什么好看，不过没整死他真是让我不舒服。”

纪琰看着林真眼角露出的一抹邪意，她说：“不过也罢，就让他带着残缺的身体先享受一段躬身伺候别人的日子吧，等哪天再落我手里，我再收拾也不迟。”

“真真的样子好坏啊。”纪琰笑着说。

“怎么，你不喜欢？”林真挑眉瞪眼地看着他。

纪琰忙摇头：“谁说的，真真什么模样我都喜欢，我跟你一起整死他，谁让他得罪真真的。”

林真笑了，她说：“纪琰你听清楚了，我这个人呢爱憎分明，没有我娘那么善良大度；有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我，宋远霖就是你的下场。”

纪琰凑过去抱住她：“对，我就喜欢爱憎分明的真真。”

梁允泽去了边境，其他喜欢林真的人，也再没有谁有梁允泽那样的身份和胆大，所以纪琰这段时间过得甚是潇洒，若说真有什么让他过于苦恼的，也只有暗中在查的那两宗大案了。

虽然进展很慢，但他知道有些事总归会水落石出的。

......

勤政殿内，缭绕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玉山王梁允川从进去开始就觉得不舒服，因为皇上不许人开窗，阴暗的屋里空气流通不畅，让人十分压抑。

这是自上次梁允川被罚禁足府中之后，皇上头一回许他进宫来见驾，皇后已经打过招呼要他一定好好说话，争取解禁，毕竟现在梁允泽不在京中，他可有着十足的话语权。

皇上放下手边的折子，看向梁允川：“年前年后这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反省得如何了？”

梁允川赶紧跪下行礼：“儿臣年少无知，行事莽撞，属实该罚。但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儿臣是真心实意待黛音的，那件事真的是无心之过。”

“年少无知？”皇上显然对他这番恳切且早有准备的说辞并不怎么买账，“你是无知，却并非年少。”

淡淡的一句话让梁允川头上冒汗，他紧咬着牙低下头，不敢多言。

“想当年你大哥哪里是你这个模样。”皇上哼声，“当年老十一聪颖，朕确实一开始就有想立其为储的想法，可惜偏偏天不甲年。”

十一皇子梁允星，与皇帝是同天生辰，自小不凡，皇上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疼爱过的，虽然当初有利用怡妃之嫌，才告诉怡妃会立老十一为储，但其实皇上心里也确实有这样想过，只是那时候老十一实在太小，想法也只是一冒而过并不成熟罢了。

可惜后来老十一树大招风，被皇后设计淹毙水下，皇帝多少是知道点风声的，可到底也没有细查，毕竟真牵扯到皇后那可就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况且皇上向来知道权衡利弊，皇后当时两子，怡妃失去了老四和老十一，已经没有任何倚仗了。

而且......

“而你们的大哥，朕的大皇子，也是年纪轻轻便显露出不凡才能，少年便有人中龙凤之相，丝毫不输早夭的老十一。”皇上说，“他又向来勤勉，所以老十一去世后朕也怕再出其他变故，没多久就直接立了他为储君，也是希望能早一点将大局安定，免得有心之人胡思乱想。”

“可没想到，朕的大皇子啊，竟也英年早逝。”皇上深深叹了口气，老十一死的时候到底只有四岁左右，一个孩子真正的天赋其实并未能真正现显多少，皇上再心痛也就那样；可前太子死的时候已经几乎成年了，甚至已经开始为皇上分忧朝政，不断表现出了过人才能。

前太子的死一直都是皇上心头难以抹灭的痛，梁允川静静跪着，似乎又想起来那一年皇上得到前太子死讯时，突然倒头栽在地上的一幕，父皇......是真的爱大哥，就像普通人家的父亲疼爱他自己的孩儿一般无二。

“老十一也好，前太子也